潘郎甚是懊恼,道:“糟了,照你这么说,我武功这般高,绝非庸庸碌碌之辈,夺剑希望,岂不渺茫?”
他身边一同伴哈哈笑道:“咱们八大剑侠,各有各的绝活,联手出击,团结一心,哪有不成事之理?”
一众鬼雄皆打着险中求富贵的心思,又大多是走投无路、放手一搏之徒,索性便拿自己性命赌上一赌。而另有数个自视极高、目空一切之鬼,暗道:“岛中宝剑千万,我难道一柄都取不出来?世上绝无这等道理。”遂满心热望,生怕旁人占了便宜,由此发达。
这大船乘风渡海,一天一夜之后,匣中剑岛映入众人眼帘,只见那岛似三十里方圆,其上群山如剑,或直或斜,时而颠倒,时而指空,空中狂风哀鸣,岸侧海潮呼啸,一道道闪电刺破乌云,打在山上,令整座岛屿染上一层蓝光。
八里棉令大船在一侧靠岸,见已有许多船只停靠在此。八里棉恼道:“这么多人抢生意,唉,这十大门派真是不讲义气了,当初说好了的,现在又不算话!”娇小的身子跳下船去,兴冲冲地向众人打招呼,来回奔走,一刻不停。她是极古老的鬼魂,其余掌船的见了她,皆异常敬畏。
形骸见岛上已有许多人,道:“此地鱼龙混杂,高手如云,万仙盟的,我劝你们一句,不想死便给我回去了!”
乐哉冷冷说道:“孟行海,你是怕咱们在里头令你伏诛么?”
形骸冷笑道:“就凭你这长毛怪?”
乐哉大怒,正要与形骸拼命,却听一旁有人惨叫几声,众人循声望去,见两个两丈高的黑角鬼魂,挥动斧头,将数鬼斩成肉酱。那黑角鬼魂脚下有五个黑甲武士,喊道:“谁在岛上闹事,便是这等下场!”
有鬼惊怒交加,喊道:“你们是何人?这岛又不是你们买下的!”
黑甲武士道:“我等是密林宗,十大派共同协商,立下规矩,任何人胆敢违背,便是与我十大派为敌。”
此时,又走来一群白衣剑客,一群紫袍女子,则是亡龙派、夙夜派之人,出手惩治不服之鬼。
形骸道:“看来这拜登帝国的十大派同气连枝,难怪在狮子城中,亡龙派会出手救慧彼明。”
利歌答道:“未必,未必,亡龙派与夙夜派联手,其实各怀鬼胎,可与长哀帮、密林宗、断针谷、魂琴山庄却素来不睦。只不过在这岛上,无论有何仇怨,皆一时抛下了。”
形骸道:“桑绝小弟、罗池姑娘,我看你二人良善正直,人....鬼生美满,何必趟此浑水,非进入岛中不可?”
罗池道:“行海兄有所不知,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而我家相公看似古怪,一身本领,可称得上惊世骇俗。”说到此处,见形骸不置可否,又说道:“这并非我虚张声势,自吹自擂,总而言之,行海兄不必担心咱们。”
利歌忙道:“池儿,在行海大侠面前,不可如此夸我,这岂不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么?”
形骸笑道:“不打紧,你们有把握就好。”随即正色道:“这一万多年来,谁也不知进入剑岛之门后有什么事物,但眼下岛上这些人物,多半会成为敌人,你们切不可心慈手软。”
罗池叹道:“大侠,但愿你与咱们不必为敌。”
形骸道:“那是自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报答你二位尚且不及。”
便在这时,只听声声惊呼,岛上亡者接二连三的跪倒,即使有些不跪的,也是神色凝重,闭口不语,当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形骸见有两队亡者并肩走来,其中一队穿雪白长袍,头戴雪白头冠,另一队穿黑色长袍,头戴黑色头冠。他们步态优雅庄重,举止轻柔坚定,脸上毫无表情,口中祈祷着,与海鸣狂风相和,听来神圣而忧伤。
利歌深吸一口气,道:“是死亡双君的教徒。”
罗池目露敬意,道:“咱们要不要拜?”
利歌道:“不必,双君并未到来。这些不过是双君的使者。”
形骸摸不着头脑,问道:“死亡双君?又是何方神圣?”
利歌说道:“阳世有个地母岛,无比广大,堪称天地中央。而阴间有个夜母岛,与地母岛对应,则是阴间圣地。这夜母岛由死亡双君统治,他们是阴间至高无上的神,与六大亡神抗衡,亡神为邪道,死亡双君则为正统。即使是拜登、万夜皇这等帝王之尊,表面上也对双君极为恭敬。”
形骸对此略有耳闻,这时想起,道:“阴间群雄割据,划分四方,这死亡双君只怕是徒有虚名。”
利歌叹一口气,道:“但阴间民心所向,还是以双君为尊。”
亡龙派众人显得极为敬重,跪地磕头,夙夜派却与亡龙派分歧,冷眼旁观,时而冷笑。双君教徒道:“诸位不必多礼,我等代双君向诸位问好。”
忽听近处有人道:“罗池姑娘,你家帮主呢?为何偌大的长哀帮只来了你们三人?”
罗池一转眼,见来了一群道姑亡者,咬咬嘴唇,叹一口气,道:“原来是断针谷的姐妹们,我家帮主在途中遇害,不幸湮灭了。”
众道姑脸上露出幸灾乐祸之色,又都道:“真是可惜,岳帮主神功无敌,当年一双铁拳,一并宝刀,气的我家谷主卧病不起,当真威风八面,想不到竟有今日。”
罗池哼了一声,耐住脾气,道:“贵派谷主不来夺剑么?”
其中一尖脸道姑淡然道:“谷主不用刀剑,加上近年来功力突飞猛进,已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