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放浪形骸歌>一百零四 刺客拜王侯

看客之中,有人问道“怎地没人上擂台了?”一旁的血族答道“他练成这龙蛇化一的剑法,谁能是他的对手?”

又听一人道“就算打不过,上去显显本事也好。说不定被庇护院长看中,选为八强,加官进爵,岂不美哉?”

那血族又答道“这擂台之上,可是死斗,若单单落败,倒也罢了,就怕这禾刀甲大人杀得兴起,剑剑致命,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功名利禄,人人都爱,可若是有性命之忧,那则是能免则免的。”他见利歌取胜在即,不敢有丝毫不敬,故而以大人相称。

众人听他言之有理,连连点头,一鬼裔问道“这禾刀甲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练成了这泣灵经中神乎其神的剑法,真是千年一遇的奇才了!”

这时,另一血族神神秘秘地说道“可别瞎猜了,管饱你们想破了脑袋也毫无头绪。我在街上打听到一惊人消息这禾刀甲不是旁人,正是皇上假扮的。”

众人大惊,“啊呀”一声喊了出来。一龙火亡灵道“胡说!皇上他早泡过那血瑶池,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那血族笑道“咱们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物?他随心所欲,游戏人间,或许他闲着没事,故意跑来与庇护院开个玩笑呢?先前有人看到这禾刀甲腰上有一黑玉笛,与当年秦桑夫人赠给皇上的那一根全无差别。”

周围众观者听他说的像模像样,都信了三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久看台上已谣言四起,越传越匪夷所思。

利歌对那武官说道“既然无人应战,那就算是我胜了,那血瑶池在何处?”

武官登时也极为犹豫庇护院为这场比武筹备许久,本打算至少召开三天三夜,打得无比惨烈,死伤无数,方能决出胜者。谁知竟冒出这么一位来历不明的禾刀甲,三场比武便令群雄束手,莫敢抵挡。若就此收场,岂不显得万夜国国中无人?可到此地步,实不知有何计策,能够招募死士,上台来受死?

这时,大殿最高处的楼台处,响起一低沉沙哑的声音,那人道“禾刀甲,禾刀甲,我听下头有小虫儿说,你实则是皇上乔装易容的,你自个儿相不相信?”他坐在又高又远的地方,可声音却于殿中各处清晰可闻。众人本就在议论此事,听高处那人挑明了,无不立时全神贯注,侧耳倾听。

利歌心想“坐在高处楼台的,当是四大公爵之一。”他道“寒泉公爵,他们以讹传讹,只会越来越邪乎,若是明智之人,岂会信以为真?”

那说话者正是寒泉公爵,此人据传变为血族之前,曾是一位古今罕有的大刺客,但凡此人想要刺杀者,除非是真正不死之躯,否则终究难逃一死。后来他败于秦桑夫人之手,成了她的徒弟,慢慢积累功劳,才当上了公爵。

寒泉公爵哼哼而笑,声音回荡在这阴暗的大殿中,令人不寒而栗,他道“空穴不来风,有果必有因。世人如此传言,必然有其道理。禾刀甲,你说是不是?”

利歌答道“大人言下奥妙,请恕我未能领会。”

寒泉公爵说道“我之前还听说过另一则谣言,虽未必比后一则可信些,却也颇为有趣。他们说,有一位从狮子国来的冥灯护法王利歌,在机缘巧合之下,与咱们的皇上拜了把子。皇上一时兴起,将那根形影不离的黑玉笛赠给了那人。此事在冈州传了好几个月,但尚未横跨千里,抵达京城,我也是不久前方才得知。”

众人恍然大悟“我们可都想错了!那黑玉笛若在那利歌手中,这禾刀甲岂不是不错!利可拆为禾刀,甲又是甲乙丙丁的一字,此人多半是敌国来的奸细!无怪乎他一直隐瞒不说!”想通这一点,不少观战者反而大失所望。

利歌不以为意,道“寒泉公爵想怎么说,我也管不着。就算我是那位利歌,又怎么样?”

寒泉公爵发出缓慢、悠长的笑声,他道“那利歌是异国的死敌,怎能被封为公爵,与我等并列?又怎能沐浴血瑶池,收获亡神的神通?利歌啊利歌,你机关算尽,自诩聪明,但还是把咱们庇护院看得太无能了。你以为我瞧不出你这小小算盘?”

利歌踏上一步,道“庇护院宣扬这秦桑大会时,只说‘但凡身怀绝技,愿为庇护院效忠,身为血贵族,又或是有意成为血贵族者,皆可前来京城,上台一显身手。擂台之上,能者为王,无论是何身份,有何罪过,一概既往不咎。’莫非此言不过是一句空谈?”

寒泉公爵冷哼了一声,似被将了一军。随即,荷华公爵尖声道“不错,院长发的英雄帖中,确有这么几句话。”

利歌点头道“既然有言在先,那便不可出尔反尔。”

寒泉公爵森然道“你这敌国之人,如何会真心实意地为我庇护院效忠?”

利歌笑道“你怎知我不会?”

寒泉公爵道“狮国的大军,乃是害死秦桑夫人的罪魁祸首!你身为狮国首脑之一,便是我万夜国的死敌!你混入这里,定然满心诡计,我焉能让你得逞?”

利歌摇头道“公爵此言可当真太伤我的心了,我自从见了秦桑夫人一面后,对她仰慕至极,加上与贵国万夜皇结拜,从此痛改前非,一心一意只为他们两人着想。若非如此,夫人焉能传我这‘龙蛇化一’的绝学?义兄又怎会赠我这黑玉笛?我忠于义兄义嫂,庇护院也忠于他们两位,大伙儿心往一块儿想,我自然与庇护院是一条道上的。除非庇护院对义兄不忠,那可又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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