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一根递给杜康,另一根叼在嘴上,拿出火机来点上,说着:“隐门在什么位置?”
杜康正低头看着手里的烟出神,听我这么一问才抬起头来,朝着宋铁夫身后的矮墙扬了扬下巴:“煤池子底下的砖打开,有个密道,隐门就在那里面。”
一边说着,他又将手上的烟还给了我。
“不抽吗?”我问他。
他只是摆了摆手,随后又开口道:“我一个人没办法将宋铁夫和毕坤同时运走,再说了,路上也需要有个人开车。”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他需要李淮山送他走。
李淮山走过来,将我手里的大半盒烟一次性全都拿走,一边冲着杜康点头:“行啊,明天一早,我和你一起走。”
杜康笑得有些尴尬:“不能等到明天了,现在就走。”
“这么着急啊。”李淮山嘴里嘟哝着,转过头来,给了我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点了一下头:“赶早不赶晚,你们今夜就走吧。”
李淮山无奈的叹了口气,但也没多说什么。
之前李淮山将车放在了田坎那边,从老宅到田地,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更何况他和杜康还带着两个俘虏。
我原本打算送他们过去,可杜康却婉拒了我的好意,说什么,趁着夜里光线暗,我正好可以在宅院里等一等,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我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嘱咐我千万不要硬拆龙眼,随后就带着李淮山,朝田坎那边去了。
他们两个一走,原本就过于安静的老宅院又变得空旷了许多,我一个人坐在离煤池不远的石墩上,望着夜空,脑子里反复回想着杜康刚才的话。
趁着光线暗,正好留下来等一等,他究竟想让我等什么,他口中的意外收获,又是什么?
整整一夜过去,老宅院的安静一直没有被打破,直到村子里的公鸡发出了黎明前的第一声啼鸣,我才知道天快亮了。
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太阳升起来以后,我点了炉火,拿出背包里的牛肉罐头,放在火旁熥热,等开口的罐头里冒出了热气,又拿了几块干面包,打算填一下肚子。
眼下这处老宅,似乎早已被村民遗忘了,我抱着有些烫手的肉罐子站在宅院门口,朝村里观望,偶尔有人从门外的山坡下路过,却也不曾朝宅子这边望上一眼。
这个村子人,在我看来都很怪异,他们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冷漠,又像是麻木,可有的时候,我也能见过村民之间互相问早,面对自己的乡里乡亲,他们的脸上,却也带着无比真实的笑容。
草草吃了些东西,我就缩回了院子里,从背包侧兜里拿出了工兵铲,将煤池底部的石板整个撬开。
杜康说得没错,在煤池下方,确实有一条很短的密道,道口连着条倾斜的阶梯,我顺着阶梯下去以后,没走机密,就看到了一扇两面开的石门。
这扇门看起来有些怪异,它的高度约摸在两米三到两米五之间,可宽度却只有一米左右,两扇门板,平均也只有五十厘米的宽度。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扇门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只觉得它就像是一个立在黑暗中的巨汗,被人截断了手脚和头颅。
我试着伸出双手,在门板上推了一下,门轴立即转来了轻微的摩擦声,就连门板本身,也随着我的力道稍稍滑动了一点距离,不过很快,门的另一侧就传来了哐当一声脆响,我再试图推动门板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股生硬的阻力。
对面应该是上了锁。
要想打开这扇门,说来并不太难,关键问题在于它在风水上的位置太特殊,如果强行突破,谁也不能确保不会出问题。
之后我就将手从门板上挪开,并打开手电,借着真实视野仔细观察那扇门,毕竟有些东西,在炁海流沙的视野中是看不见的。
拿光一照我才看清楚,在石门上绘制了一些复杂的图案,像是壁画,又像是某种结构繁琐的咒印,由于年代久远的关系,用来绘制这些东西的彩漆已经受到氧化,颜色变得非常暗淡,有些地方还出现了大片脱落,的确很难辨认出整幅图的全部内容。
不过在我向前凑了凑身子,仔细观察图画的边角时候,却发现了一些很眼熟的东西,那是一条条盘转扭曲的纹路,每一条大概只有毛线那么粗,长度也只有两三厘米左右,看上去,就像是一堆交织在一起的小蛇。
当初我在西南边陲的蛹寨里,也曾看到过这样的纹路,那些纹路同样是蚀刻在门板上,不过蛇纹的尺寸要比眼前这些大得多。
由于门画的腐朽程度实在太过严重,我无法在上面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无奈之下,只能关掉手电,转身离开密道。
顺着阶梯走出密道的那一刻,我突然发觉冬季的风竟然是暖的,直到一分钟以后,体表的温度回升,才渐渐感觉到风中的些许寒意。
怪了,刚才我进入密道的时候,并没有异样的感觉,为什么体温会突然降低?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抖开了手腕上的阳线,让八卦钱笔直地垂到了密道入口附近,它先是以均匀的速度慢慢下垂,快要接近密道入口的时候,却猛然震了一下,接着就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托起来了一样,朝着左侧移动了一段距离,和钱身相连的阳线,也跟着斜了。
和我猜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