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不至于。”张东子道:“说句良心话,这小子有两把刷子,我倒乐意和他交朋友,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
“你觉得他会和你我这样的人成为朋友?”郭振彪反问道:“来了没几天就想把胡国兴给撤掉,难道他不知道胡国兴和我关系吗?这分明是和我挑衅。”
“彪哥,难道他今晚是为了这事而来?”
“我看不太可能!”郭振彪摇摇头道:“对了,刚才你为什么打二愣子?”
张东子道:“这不陆一伟提出来了,前年这小子喝高了在路上看到一辆豪华车,就萌生打劫的念头,车里坐着的恰好是南阳县的县委书记,估计陆一伟也在车上。这事还惊动了郭金柱,要不是我压下来这小子连命都不保了。”
“哦。”郭振彪若有所思道:“难道是因为这事?”
“不可能吧。”张东子道:“他会因为此事专门找我?”
郭振彪又想了一圈,始终理不出头绪,干脆放弃。道:“东子,陆一伟这个人看着年轻,干工作确实有一套。在教育整合这事上,居然严步高和靳荣光都被他牵着鼻子走,能量不可低估。以后要多留个心眼,只要他敢动我们的利益,二话不说直接让他滚蛋。”
“好。”
回去的路上,陆一伟脊背出了一声冷汗。就在起身接电话的瞬间,他从玻璃上看到郭振彪在里屋坐着,一下子酒醒。没想到张东子和自己来这一手,幸亏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要是真说了不该说的话,危险即将来临。
这两个危险的人物,要么远离,要么铲除。
回到宿舍,陆一伟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苦思冥想。本想着从张东子那里弄点钱,现在看是不可能了,绝不能与其发生利益纠葛。一旦发生,很有可能被对方裹挟成为利益同盟。对方实在太阴险狡诈了。
陆一伟似乎走入了死胡同,完全没有头绪。弄不到钱,这次教育改革极有可能失败,甚至还会连累一大批人。现在看来,没有任何退路。
第二天上班。
赵小康看到陆一伟愁眉苦脸想着心事,试探地问道:“陆书记,您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与赵小康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觉得此人还算不错,道出了实情道:“我正为钱的事发愁呢,东关中学缺口资金那么大,县里又没钱,唉!”
“要不去上级部门跑动跑动?”赵小康建议道。
“已经找了,建教学楼的钱就是。”
赵小康想了一会,突然坐起来道:“陆书记,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行。”
“嗯?说说看!”陆一伟一下子来了精神,坐起来道。
赵小康道:“我们黑山县有个叫余淮生的,早年间外出打工,很少回来。此人脑子活又聪明,据说干了七八年积累了些资本,自己在深圳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名气大的很,现在至少是千万富翁。要不你去找找他?”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陆一伟若有所思道:“他最近几年回来过吗?”
“前年回来过。”赵小康道:“回来时严书记和靳县长都亲自登门示好,想让他回乡投资,可人家似乎并不感兴趣,委婉拒绝了。”
“为什么?他不愿意建设家乡吗?”
赵小康道:“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他家在文*革期间迫害过,伤了感情,人家不愿意回来。”
“哦。”陆一伟点头道:“类似的情况不少,我们南阳县也有。他在黑山还有亲人吗?”
“好像还有个远房叔叔。”
“关系怎么样?”
“应该不错,据说前年回来就是专程回来看他叔叔的。”
“这好办了。”陆一伟决定一试。
当天下午,陆一伟去拜访了余淮生的远房叔叔,并把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老爷子虽是文盲,但听说为家乡办好事,竖起大拇指夸赞陆一伟,并答应与其一道去一趟深圳。
第二天,陆一伟带着老爷子直奔深圳,费了很大周折见到了余淮生。
余淮生得知陆一伟来意后,一口回绝道:“这事想都别想,家乡的人伤了我们老余家的感情,现在让我反哺他们,那有这样的好事?哪怕他们骂我不仁不义,我也绝不会掏一个子。”
陆一伟耐心劝说道:“余总,我不是黑山县人,但我今天为了黑山县跋涉这么远来见您,确实遇到了难处。论情感,我没有您深厚,但您毕竟是喝着麦河水长大的,难道您愿意看到家乡永远这么贫穷下去吗?确实,有一少部分人伤害您及家人的感情,但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我希望真心为家乡做点贡献。”
余淮生的叔叔也劝说道:“淮生,都几辈子的事了,你还揪着不放,我都看开了,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陆书记人家一外人都为咱家乡操心,你也应该出一臂之力。”
经过轮番劝说,余淮生松了口,答应可以以捐赠的名义支持家乡教育。但有个条件,东关中学必须更名,以他的名字进行命名。如果同意,他愿意捐赠300万元。
一个字值150万元,值了!陆一伟爽快答应了他的请求。
钱的事终于搞定,让陆一伟大出一口气。
回到黑山县,陆一伟将此事和严步高汇报后,严步高二话不说,拍板同意。随即,东关中学更名为淮生中学。
招录教师工作紧张有序进行着,各种关系持续增压,让陆一伟有些难以承受。不仅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