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春暄没想到方秋冷和别人来了清悦饭店就算了,居然会坐在附近。
而且,他刚刚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挑衅?
呵,袁春暄无语地撇开头,看向清悦饭店正中位置搭建的小舞台,一个女子正弹奏着轻缓的曲子,灵活的手指在黑白钢琴键上游走。
“你吃这么少么?”钟楠语担忧的对她说着,“难怪会瘦成这样。”
袁春暄将视线调到钟楠语身上,他微微蹙眉,忧心忡忡的神色一览无遗。
“我最近的食欲不大好,”她解释道,“可能是之前太忙,休息比较少吧。”
钟楠语点了点头,“听说这家饭店有一道甜点特别好吃,尝尝吧,我怕你吃太少,很快就饿了。”
袁春暄嗫嚅着唇,想拒绝,又听到他说:“就陪我吃一道甜点而已……下次想请你吃饭,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唉。”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听着竟有几分难过。
袁春暄无奈地笑了一下,“好啦,难得碰上楠语哥请人家吃饭,以前小时候,我还经常去你家蹭饭呢……”
方秋冷正长袖善舞地和众人周旋着,偶尔会将视线放在她身上,见她那副笑靥如花的模样,心像是时不时被针扎了一下。
她和那个钟楠语,原来是如此这般的相谈甚欢么?
啊哈,那她会不会在心里偷偷拿他和那个钟楠语做比较呢?
一个是动不动就毫无音讯消失许久,一见面就讲荤话,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和她当长期p友的纨绔子弟。
一个是温柔体贴,正义凛然,小时候送她上下学,教授她功课,长大后还帮她驱赶坏人的警察竹马。
孰好孰坏,清晰明了,不是么?
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会选择后者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方秋冷竟觉得入口的拉菲红酒,味道有些发苦,苦到了心里。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袁春暄问道,坐在她对面的钟楠语看她的眼神,含着淡淡的笑意。
“你的嘴角沾到了东西。”他答着,见她轻轻擦拭着嘴角,却怎么也没找对地方,忍不住微微俯身凑上前去……
方秋冷端着高脚杯的动作一滞,钟楠语突如其来的那个动作,是想做什么?
从他的角度看去,他似乎是想……吻她?
“啊——”钟楠语伸出的右手突然被人霸道地攫住,往外一掰,骨头发出“咔擦”一声,疼得他龇牙咧嘴。
事情发生得太快,袁春暄顺着那只压在钟楠语小臂部位的手看去,方秋冷阴沉着一张脸,不悦恼怒的模样,惹得现场气温瞬间低了几度。
“方秋冷,你做什么?!”袁春暄紧张地站了起来。
其他桌的客人亦是发现了他们那一桌的骚动,纷纷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怎么又是你?”钟楠语皱着眉头,斜睨着方秋冷。脸色极为难看,挣扎了一下,发现那人的力气大得出奇,他竟然挣脱不开!
方秋冷死死地压制着他,恨不得就这么把他的骨头给捏碎。
他那如鹰隼般阴鸷冷厉的眼神,在钟楠语的脸上停留不过一秒,见他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他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