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巾粗鲁地覆上了她的脸，强行擦掉她挂在脸颊的泪珠。
“别哭了，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像个小孩儿似的，动不动就嚎啕大哭？”赵启俯身，温声细语地对她说着。
“我承认我真的很混账，总是欺负你，害你那么生气难过，但是，五年过去了……陆薇，人是会变的……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赵启真挚地说着，认真地注视着陆薇，真切地希望，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希望，他们能够走到最后。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赵启突然发觉，自己原来对她是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里面的。
或许，是因为长大后，她变漂亮了，身为一个视觉动物，他突然就动心了？
或许，是因为那晚的一次失误，他品尝到她的美好，食髓知味了？
或许，是更早以前，当他害她不小心受伤时，他因为愧疚，所以经常照顾她，从而发现了她身上的闪光点，对她动了点念头？
追溯不到源头，他只知道，他喜欢她。
刚刚看她哭得那么伤心，连他的心，都感觉到好痛好痛。
“为什么？”陆薇看着他，不懂他在执着什么。
“为什么？”她又问了一次。
“因为，我喜欢你。”
……
袁春暄应约出现在a市中学附近的咖啡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
咖啡馆播放着舒缓的纯音乐，空气中，弥散着馥郁的咖啡香气。
窗明几净，环境幽雅，头顶已亮了几盏暖黄色的灯光。
有一些放学了的学生，聚在一起，边写作业，边聊天，手边还放置着一杯咖啡或者果汁。
也有一些成双成对的情侣，嬉笑怒骂，打情骂俏。
钟楠语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见袁春暄来了，缓缓绽开一抹笑颜。
“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塞车。”袁春暄十分抱歉地说着，在他对面坐下。
“没事，我也刚到不久，”钟楠语说道，将菜单递到了她手边，“这是菜单，看下想喝点什么？”
袁春暄翻开菜单，随意地点了杯鲜榨果汁。
钟楠语默默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关于她和方秋冷的事情，他到现在还是将信将疑的。
“暄暄，你跟方秋冷，是认真的么？”钟楠语挣扎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地问她。
袁春暄不敢对上他炙热的眼神，望向了窗外，“嗯。”
一个单音节，叫钟楠语像是突然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般，有些六神无主的。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甚至还拍了拍，有点疼。
这是真的。
很多话，他组织了很久，却在这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了。
一片沉默。
服务员适时将两人点的东西端了过来。
袁春暄喝着杯中酸酸甜甜的橙汁，心情亦是复杂得很。
似乎每次跟钟楠语见面，或多或少都会发生点意外。
第一次，他被方秋冷一拳揍进了医院。
后来，她和他去清悦饭店吃饭，方秋冷居然当着他的面说，她跟他有不寻常的那种关系。
再然后，他们去游乐场玩耍，经历了一桩接一桩的意外……
“暄暄，你知道方秋冷到底是什么人，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么？”说实话，钟楠语并不认为袁春暄跟他在一起会有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