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非常不错,秦氏紧紧低着头,生怕让人看出她得意的模样。
柴玉媛得意洋洋地扫了一眼不敢抬头的秦氏,又招手叫展柜,“适合我夫君的好料子拿两匹过来。”
展柜立刻把店里最好的,陈祖谟那样的骚包文人最喜欢的云锦抱过来请柴玉媛过目。
柴玉媛随意看了一眼,“要了!”
秦氏又偷看小暖,小暖竖起五个手指头,秦氏的嘴角都要压不住了。
柴玉媛一口气买了十匹布后,才跟小暖道,“方才那匹粉红织锦是给你和小草买的,等做成衣裳后再给你们送过去。大年三十那天你们穿着新衣裳过来,你爹见了肯定欢喜。”
“娶了我后,陈家花的是我的嫁妆;现在娶了你,吃用的又是你的嫁妆,陈祖谟怎么会不欢喜?”秦氏翘起嘴角,“他欢喜得很呢。”
敢说她男人是吃软饭的?柴玉媛的脸都青了。
小暖被笑憋得脸都红了,众人无不哗然。旁边的小草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开口问道,“娘的嫁妆咱们不是都从奶奶家搬回来了吗?”
秦氏解释道,“娘还带过去了当时陈家给的礼金和娘的陪嫁银子,虽然跟你郡母比起来不算多,但都被你爹用来买笔墨交束脩了。”
小草恍然大悟,又转头天真的问柴玉媛,“郡母,现在爹爹买笔墨的银子是你带过来的嫁妆银子吗?”
柴玉媛面容扭曲,“当然不是!”
“啪!”小草一拍手,想明白了,“那就是爹拿的娘的银子还没花完呢,那是咱家的,咱们得要回来啊!小草和姐姐现在也开始学写字,也要买笔墨呢……”
众人……
秦氏赶忙解释道,“娘的你爹早花完了。”
小草就奇怪了,“那爹现在花的不是娘的钱,不是郡母的钱,难道……是我***?”
柴玉媛气得胸膛起伏,“那是你爹自己赚回来的!”
“我爹咋赚的呢?”小草歪着脑袋,一脸地疑惑,“我爹没有铺子,也不下田干活,难道……是开族学赚的?他不是说族学赔钱吗,是不是,姐?”
小暖点头,“的确是这么说过。下次小草见了爹问一问,就知道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了。”
柴玉媛被众人看得心中火起,偏又不能跟陈祖谟的两个孩子发作,只得狠狠地瞪了她们几眼,甩袖子走了。
小草无辜的看着娘亲和姐姐,“郡母为什么生气?”
秦氏叹口气,暗道她的小闺女这嘴皮子快追上大闺女了,连她都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故意气人呢。
“姐,郡母生气会不会回去告诉爹爹,让爹爹又打我啊?”小草怕怕地靠在小暖身边。
小暖无语望天,她妹妹成精了……
秦氏摇头,“你爹要为了这事儿打你,娘会拦着的,你们俩过来看看这块布,喜欢不?”
小暖立刻带着妹妹陪着娘亲买布。
若是没有刚才那一桩,按着娘亲的单子是会给她们三人一人买一身衣裳,但刚从柴玉媛身上赚了好几百两银子的秦氏心里痛快,干脆一人买了两身,还不是自己做,而是挑好布和样式,让绫罗坊的绣娘做!
布用的也是最好的,一点也不必柴玉媛小气!
出了绫罗坊上了马车,秦氏冷静下来后有点不安,“小暖,娘方才那样刻薄,是不是不大好?娘也不知道为啥,看到柴玉媛就来气,就想顶她几句。”
小暖立刻摇头,娘有这样态度,一是柴玉媛欺负了她和小草娘生气,二是她天天给娘灌输柴玉媛根本就不值得娘畏惧的想法起了作用,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娘一点也不刻薄,是柴玉媛先惹到你头上的,娘做的对!”
“对,娘做得对!”小草得意洋洋的,她又学到了怼爹爹的好办法——自己不赚钱,花媳妇的嫁妆!
下次见了就要试试,看爹的脸能变出几个色来。
绿蝶给小暖使颜色,小暖凑过去,绿蝶在她耳边小声道,“姑娘的外公外婆和大舅方才跑去绫罗坊找柜叔,说是有要事要见秦东家。”
小暖眼睛一闪,“让他们去秦府等着。”
待绿蝶走了,小暖一家依旧按照娘亲的单子大采购,待所有的东西买齐了,马车里也满了,小暖让张冰把车赶到清水街的清水布庄,吩咐道,“翠巧和张冰先回去,把东西放好,准备午饭。”
然后,她又让岭嫂带着小草和大黄进清水布庄找秦二舅玩儿。她和娘亲赶往三河街的小院,然后又翻到秦日爰的府邸。小暖化身秦日爰后,让娘亲藏在屏风后,令根叔把侯在门房的秦三好三人叫了进来。
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的秦三好一家子,见到年纪轻轻的秦东家,也不敢怠慢,点头哈腰地见礼。
小暖满脸带笑地看着自己面前卑微讨好的三个人,心里勾勒出了一副众生图。有些人,因为生活磋磨掉了他们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使得他们见了“贵人”,腰是弯的,头是低地,只能抬着眼睛懦弱劣势地看着比他们强的人,本能的讨好和羡慕。
这样的人心里是弱势的,想着攀附的,一旦你给了他机会,那么他就会像吸盘一样吸在你身上,因为他们早就没有了自立自强把日子过好的信心,或者说不想吃那个苦,只想让人可怜他,或者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应该帮他。
这样的人,古往今来皆有之,可怜,更可恨。
小暖面上依旧笑吟吟的,“不知老丈找秦某何事?”
懦弱的秦三好转头看着秦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