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围观美男子的农妇听到小草给这美男子叫爹,眼神立时就不一样了。什么?!这就是那个抛弃媳妇孩子攀高枝的小白脸陈祖谟?
陈祖谟才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只压着脾气问小草,“你姐呢?”
“我姐跟我娘在忙着种棉花,爹爹有事吩咐小草也是一样的。”小草一脸的天真可爱,“我娘说再不种完地就太干了,所以这几天我们从早到晚的种棉花,晌午觉都不睡了。”
陈祖谟气得肝疼,“为父就说几句话,让你姐出来一趟,耽搁不了什么功夫。”
“哎呦,我说你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咋说出话来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边上的农妇不干了,“你晓不晓得浇一次田得用多少水?晓不晓得这么大日头地干得多快?晓不晓得地干了种下种子不能芽?”
“人家哪晓得这个,人家晓得怎么弄笔杆子写字儿糊弄人就成了。”另一个挎着篮子的农妇嘲讽道。
“那他也得糊弄得了才能啊,圣上都把他的状元扒了!不管是什么人,没德行就是不行,让人看不上眼!不信你们去问问,嘉和初年状元的字一副几十两,这个嘉和三年的废状元就算抄一本书又值几个铜板?”第三个农妇也冷嘲道。
第四个农妇更是干脆,“还多少钱?白给咱都不要!要是让我家那崽子跟着他的字学,要是长大了敢休媳妇扔孩子,老娘拿鞋底子抽烂他的嘴!”
……
这些村里的农妇损起人来,恨不得喷陈祖谟一脸吐沫星子。陈祖谟虽然知道众人对他的风评不好,但是亲耳听到还是第一次。
这些话像耳光一样响亮地扇在他的脸上,将他气得七窍冒烟。
若是不跟这些人理论,好似他真像她们形容的那等不堪;若是跟她们理论,他又是自坠身份,再说他一个人如何说得过这么多贫嘴妇人!
陈祖谟一甩袍袖侧身,怒道,“真是岂有此理!”
“哎呦……听到没,他还说咱没理呢!他有理吗,咱可着京城问一问,他的理在哪呢?!”几个农妇不服气,刚要接着怼,就见小草拦在她们前面,清脆地开口了,“伯娘婶子们,我爹有理的。”
“那他的理是啥?”小草招人稀罕,几人都和颜悦色的。
“我姐说每个人做的事,就算别人看起来再不对,他们也是有自己的道理。”小草乖乖答道,所以姐姐说千万不要推己及人,而是要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才能明白他要干什么。
“那你爹的道理是啥?”
“小草不知道,不过我爹是读书人,他自己一定能说得清楚,对不对,爹?”小草转头望着自己的爹爹。
她这是在给自己解围么?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儿呢。不论如何,陈祖谟还是压住火气,端着读书人的架子道,“君子讷于言敏于行,陈某不与尔等逞一时口舌之快!”
没听懂的众人问小草,“你爹说了啥?”
小草说,“我爹说他说不行,但是做行。”
“那他做了啥?”
“做出了点啥?”
“是啊,啥?”
这三连问下,小草也为难了,抬头看爹爹,“爹,您干了啥?”
陈祖谟的脑袋顶都要冒烟了,“陈小草!”
“女儿在。”小草包着两眼泪道,“伯娘婶子们先去忙吧,要不然我爹要生气了。”
“哼!没能耐的男人才会拿女人和孩子出气!”大伙不屑,但也不想再跟他计较,“我算是知道这是个什么人了!”
“他也就能拿孩子出气,你让他拿柴玉媛出一个试试?”挽着菜篮子的农妇把递给小草一大掐香椿芽,“拿回去让你娘给你炒鸡蛋吃,这个还算嫩,过几天就不能吃了。”
小草谢过,挥小棍子与她们道别后,就听她爹怒气冲冲地问,“这都是些什么人?你怎么会跟她们来往!”
“她们是田家庄的婶子们,前些日子小草跟大黄去田家庄玩认识的,待小草和大黄可好了。”小草乖乖答道,“爹要不要,小草记得爹也爱吃香椿芽炒鸡蛋呢。”
她还能记得自己爱吃什么也是难得,陈祖谟刚要接了,就听大黄“汪”了一声,明显地不想给他。陈祖谟吓得手又缩了回去,指着大黄脚边的兔子问道,“这就是华嫔娘娘养的那只兔子?”
小草点头,“嗯,是不是很可爱?”
一只兔子罢了,脏不拉几的有什么可爱的!陈祖谟勉强点点头,“莫让大黄咬死,否则你姐也不好跟娘娘交代。”
“不会啊,大黄现在养兔子养得可好了。”小草自豪地拍了拍大黄的脑袋。
“一只狗养兔子?”陈祖谟眼神里充满了不信和不屑,秦氏那蠢妇,将这狗宠上了天,好似它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跟旁人的看家狗有什么不一样似的!
大黄甩甩尾巴,从莲年拎着的篮子里叼出几棵草放在胖兔子嘴边,阿宝立刻抱着吃得津津有味,大黄抬爪拍了拍阿宝的脑袋,才抬起脑袋斜着陈祖谟。
陈祖谟……
“大黄太棒啦!”小草开心极了,“爹别看不起大黄,它会看家,会养兔子还会抓兔子,比有些人还能干呢。”
有些人是谁?看着面前的狗脑袋,陈祖谟的肝更疼了,干脆揭过这茬,直接道明来意,“你可还记得这月二十八是什么日子?”
“知道!”小草响亮答道。
还算她有点孝心,陈祖谟面上刚露出喜色,就听小草喜气洋洋地道,“三爷二十八是东岳大帝泰山神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