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虽然无甚大才,可是本身也毕竟是世家子弟,一生经历过的事不少,其人多少也练就了一些奸滑本色。好事做不来,但一些龌龌龊龊的事儿,他倒是非常在行的。
像刘易这样,从水路率军到达寿春城。摆开了架势又没有马上进攻,这样的事,他也做过得多了。他就曾经兵逼徐州陶谦,向陶谦索要了大批钱粮。刘易突然兵临城下,着实让他惊慌了一阵子,但是现在冷静下来后,倒也能洞释到现在的形势。
刘易水军虽然来势汹汹。但是袁术心里却也能想到,如果刘易来扬州真的是想攻伐他,夺取他的城池。那么,刘易又何必舍近就远呢?攻占荆州,又或者冀、幽等州,甚至攻打董卓。夺蓉中长安岂不是更好?非要隔了一个荆州、豫州来攻夺扬州?这不合常理。
并且,袁术也有情报显视,刘易现在似乎缺粮,从刘易向刘表索要了那么多的钱粮,以及刘易到了舒县。向舒县当地的士族富豪采购了大批的粮食行动当中,他也可以确定。刘易来寿春,极有可能就是为财而来。
另外,袁术看到自己的二十万大军都进了寿春城,此刻,似乎也不太担心刘易攻城,他相信,自己的二十万大军,比刘易的军队多出了一、两倍,他不与刘易野战,死守城池,肯定可抗刘易的军队。如此,只要守上一段时间,刘易肯定会因为粮尽而退,寿春也可安然无恙。
他惧怕刘易不假,但是他现在手上也有兵有权,有钱有粮,也算是独霸一方的诸侯,有所持,所以不可能真的惧怕得不敢与刘易对抗的。他与刘易,怕归怕,若有机会的话,他还是想搞死刘易的。
而刘易呢,却也不可能无故向袁术索要钱粮的。当初向刘表索要钱粮,是以索赔为名,加上刘表亦担心刘易会拿他作为第一个打击的目标,如此,刘表才会向刘易送上粮草。
如果刘易当真的公然的向袁术索要钱粮,特别是在如今众目睽睽,还有着无数的百姓在观望着的时候,当真的向袁术索要的话,就会有损自己的名声,也有损新汉朝的名声。给人一种持强凌弱,给人一种如恶霸没两样的感觉。
再加上,若在此公然向袁术索要太多的钱粮,袁术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也势必不肯拿出自己的存粮来。万一他把刘易索要的钱粮的数目,转稼到百姓身上,向百姓索取,那么,扬州百姓不恨死刘易就怪了。
这也是刘易见到了袁术,并没有马上道明来意,左右言它的原因。
“袁公路,刘易今天前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呢,其实是想和你算一笔旧帐。”刘易没有答应袁术所说的送赐,语气一转,沉声道。
“旧帐?这……太傅,袁某怎么想不起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旧帐可算呢?”袁术心里没底,想不到刘易要拿什么来说事,有点心虚的道。
袁术与刘易,作对了那么多年,互相之间的帐,自然有不少,可是,他也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旧帐让刘易来到自己的城池之下来与自己算帐。
“公路兄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刘易提高了一下声调道:“你这个天下诸侯盟军的后勤大总管,不会真的把以前的帐都忘记了吧?”
“天下诸侯盟军的后勤大总管?”袁术脸色一变,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是啊,当初曹孟德号召天下诸侯共讨董卓之时,公路你被盟主袁绍封为后将军,负责统筹天下各路诸侯的粮草事宜。这不就是后勤大总管了么?”刘易应道。
“那、那些都是过往的事了,太傅还提它作甚?”袁术的眼眉禁不住乱跳的道,不想就此事再说下去。因为,他以前所做过的事,现在天下人人皆知,都知道他克扣盟军诸侯的军粮,私吞了盟军诸侯上檄的大批军粮。这些事不太光彩,现在双方,数以万计的军士百姓在看着,被刘易揭老底,多少都有些不太自然。
刘易没有管他,自顾的说道:“当初。盟主袁绍为了让天下诸侯的步调一致,使各路英雄都齐心讨贼。所以,命各路诸侯都把各军的粮草上缴给公路兄统一调配。我记得,当时刘某与孙坚孙文台,也一样军中的军粮送到了公路兄的大营里,让公路兄代为看管调拨。”
“啊?太傅……”
刘易没待袁术说下去,大声道:“那时候,孙坚孙文台,有大军五万。孙文台立志灭贼。不杀董贼誓不罢兵,所以,他所备的军粮,是他在长沙经营经年的所有军粮,足够他的大军百日所食用,约五万石粮草左右。而在下,也上缴了差不多万石左右。孙文台与刘某一起的。他曾言,日后,如果盟军不再讨伐董贼,半途而费的话,便由在下一起向盟军蓉这些粮草。其六万石。这些粮草,公路现在是否能交还给刘某呢?”
“什么?不可能的。哪里有这么多?这、这都是那么久的事了,盟军攻打董卓,历时那么久,那些粮草,也早调拨给你们用度了。盟军也早离散,那时候的事。现在再来说有什么用?咱、咱也只是代为统筹而已,太傅就算索要,也得要去向盟主索要啊。”袁术推诿道:“再说了,孙文台就算有这么多粮草,也应该由他来索要,太傅如此,似乎不太妥当吧?”
自然,袁术又觉得有点冤,当初孙坚的确把粮草交付到他的大营粮仓,可是,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