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盾兵在前,给我杀!”
曹军的军将下令,让将士从床弩的射击死角向新汉军发起了冲锋。
哪怕看到的是新汉军的弓箭大阵,但是他们现在也没有太多的选择,想逃离这个战场,就必须要杀过去。
曹军士兵,此刻就似是绝处逢生。在绝境当中看到了一线生机,居然让他们暂时忘了方才是如何的恐惧,人人迸发出一股战意。呐喊着沿山坡棱线冲杀过去。
不过,注定这些垂死挣扎的曹兵是徒劳无功的。
因为,早在布下这个伏击战阵的时候,刘易就知道。想利用床弩直接消灭进入伏击圈内的曹兵是不可能的。也不现实的。因此,刘易只是要利用床弩给予曹军威压,利用床弩将曹军的行军队伍分割开来。让他们难以形成大兵团的反攻。此外,床弩能够直接射杀多少曹兵就算多少,刘易并不希望也没有想过一轮床弩强矢射过去,就能将曹军的那些进入了做击阵地的曹兵射杀始尽。
床弩杀伤分割,威压。
现在看来,的确是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然后。真正困住曹操这十多万人马的,却是那些小玩物。那些小小的四角钉铁蒺藜。还有就是新汉军的弓箭兵,及余下的步军,这些,才是真正困住曹军这十来万人马的力量。
波浪起伏的无数小山坡之上,无数的曹兵蜂涌的冲杀上去,眼看就要杀到新汉军的士兵面前。
可是,就在离新汉军还有两百多步的距离当中,那些冲杀上前的曹兵,他们冲着冲着,在新汉军的弓箭兵还没有施放弓箭之前,他们就惨叫着倒地,或者哭叫着在跳脚。
原本还算是队列整齐,人人顶着盾牌冲上前,准备用来挡住新汉军射过来的弓矢的刀盾兵,他们那原本还算是整齐密集的人群,此刻却一下子就乱了套,一下子就散乱了开来。
不,不是散乱,而是混乱。
“啊……我的脚……”
“这是什么东西?天啊,注意脚下!”
“啊呜……我的屁股……”
“是、是四角钉……”
好不容易才心神稍安下来的曹兵,好不容易才迸发出来的一点点战意,在这一刻却一下子崩溃散失。
他们冲锋上前,却一时都没有注意到脚下,他们一窝蜂似的,便冲进了撒满了一地都是的秩蒺藜大阵当中。
嗯,在这些草坡上面,在新汉军弓箭大阵以及床弩所在的前方两百多步的范围当中,几乎都撒满了铁蒺藜。这些铁打的小物件,就似不要钱的,扔得到处都是。
有着草丝的遮蔽,只顾向前冲锋的曹兵,居然全都不察,只有爬上了铁蒺藜的尖钉吃痛,他们方才留意脚下,才看到了在草丛当中隐隐露出无数星星点点的黑色寒光。
直接踩上铁蒺藜的尖钉,并不会让曹兵一下子丧命,刘易也没有阴险到拿这些铁蒺藜淬毒。但是,一个士兵在战场上,被那些尖钉扎了一下脚,有些曹兵甚至还因为踏得太重,尖钉都完全刺穿了他们脚掌,这对于他们来说却是致命的,因为他们废了一脚的话,又怎么能再战斗?
当然,还有一些更倒霉的曹兵,他们被铁蒺藜刺了脚之后,站立不稳摔倒在地,然后地面上的铁蒺藜,便在他们的身上刺开了无数血洞。这些士兵,怕是难以再救回来了。
“放箭!”
曹兵混乱,列好了阵势的新汉军弓箭兵,马上开始的箭雨覆盖。
呼啸而来的箭雨,无差别的射到了曹兵人群当中,立马,就将原本在呼痛惨嚎的曹兵一下子钉杀在地,一片惨叫哀嚎。
几乎所有想沿着山坡棱线向新汉军发起冲锋,想突围而去的曹兵,都遭受到了同样的结局,先是被前方撒满了一地,密密麻麻的铁蒺藜所阻,跟着,就是新汉军的弓矢攻击。很快,眼看前路无望的曹兵,不得不纷纷退下,退出新汉军的弓箭射程之外。
这个时候,曹兵当中,也有不少弓箭兵。他们亦能集结起一个个弓箭阵,可是,他们的弓箭。射程却要比新汉军那精良的强弓射程要短了数十步的距离,恰好,新汉军所布下来的铁蒺藜大阵,就刚好是他们曹军弓箭最远射程之外。他们想要与新汉军的弓箭兵对射,就必须要闯进铁蒺藜大阵当中。但就是这数十步的距离,就等于是一道他们越不过去的鸿沟,进入这个范围。就等于是送上来送死。
战争是残酷的,不管是曹兵或是新汉军的士兵,他们早已经练得心如铁石。不管是谁,只要有机会,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因此,现在的新汉军。尽管更似是一面倒的压着曹兵收割性命。但是却没有一人心软。
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曹军退得很快,因为他们真的没有把握可以冒着新汉军的弓箭冲过那一地铁蒺藜的距离。哪怕是用人命去填,他们也没有信心可以突破新汉军的这种防线。
当然,如果是在平时,那些铁蒺藜并不可能阻挡得了曹兵,困为这些小物件,可以随手检走。完全可以扫清一条道路杀进新汉军的军阵当中。但是,现在却是不太可能的。
新汉军的弓箭集群。的确是太过精准了,指挥的军将,扬着令旗,还真的是指哪里就射到那里。哪里有曹兵要冲过来,哪里就会有如雨的箭雨,直到将他们全都射杀在地才会再转移到下一让集结曹兵较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