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有反应的时候,斜坡顶上的汉军将士,已经纷纷发箭了,无数的弓矢有如飞蝗一般刺向他们。
“啊!”
“啊!”
……
惊悚至极的凄厉的惨叫从那些中箭的匈奴骑兵口中发出。
顿时,整个北匈奴先锋骑军的阵列全都乱了套。
“敌袭!敌袭!”
“有汉军!”
“敌袭!”
……
突遭打击,乱成一团的北匈奴先锋军,他们立马炸了锅。
斜坡上一轮轮一片片的乱箭不停的飞下,让那些完全处于弓箭打击之下的匈奴骑兵感到绝望。
“混蛋!怎么可能?汉军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了?”
“该死!他们竟然敢在此设伏!无耻!”
同样在汉军弓箭攻击的范围之内,这支北匈奴先锋骑军的统将阿穆萨哥气得语无论次的大骂起来,一边狼狈的挥舞着他的佩刀,挥格掉射向他的强箭。
“该死的汉狗!反击!给本将军反击!”
阿穆萨哥看着他这一支队形拉得长长的骑军,在这眨眼之间便被汉军射得有如天花乱坠一般惨叫着堕下马,不由看得两眼赤红,心头无比的愤怒。
在他的有生之年,基本上都是他率军奔袭敌人的,何时反遭受到敌人的伏袭?
这让心气极高的阿穆萨哥满心不忿,他激动的给自己的军马下着命令,并想要策马冲上只有数十步之遥的斜坡去冲杀汉军的人马。
可是,他的军伍拉开的队形太长了,在这乱哄哄的情况之下,他的命令根本就很难传达到全军。
何况,其实地形已经一目了然,这些匈奴骑兵恐怕未必可以冲得上这一道较为徒峭的斜坡顶上去。
在明知难以在汉军的弓箭射杀之下冲杀上去的情况之下。大多数匈奴骑兵都是出于本能的,在遭到了突袭,饶幸没有被汉军的弓矢射中的匈奴骑兵。他们第一时间就是远离这一道斜坡。
这个,是不需要他们的统将下令的,趋利避害的本能,还真的让不少匈奴骑兵逃过了这一劫。
因为在他们慌乱了一下的情况之下,他们就很快就可以看清,对他们的攻击,只是来于他们北面的那一道斜坡,而在另外的方向,却没有汉军从雪地里冒起来攻击他们。
如此,他们本能的,就是远离斜坡,逃到另一边没有汉军攻袭的地区。
阿穆萨哥虽然下令着他的骑军反击,可是,他本人却被亲兵亲将拉着他的战马,拼死将他护送到了远离斜坡弓箭攻击的射程范围之外。
这里,也不得不说,这些匈奴骑兵他们的骑术还真的比较厉害。
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他们第一时间就能控制着战马往一旁避走,并且,他们基本都能利用他们的战马,躲着追着他们攻击的弓箭。
从汉军发起突然的攻袭,到这些匈奴先锋骑军左冲右突,逃到了斜坡底下的沟道另一面的弓箭射程范围之外,时间也不过是才过了半刻钟左右。
下面的沟道,沿着伏击线倒满了匈奴骑兵的尸首,场景一片惨烈,有受伤倒地没死的匈奴骑兵的惨嚎,也有中箭倒地没死的战马的悲鸣。
当然,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匈奴骑兵以及他们的战马所迸溅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这一道两三里长的沟道上的积雪,一朵朵一片片,鲜艳夺目。
横七竖八,乱七八糟的沟道,就成了一个修罗场一般。
据目测,这一下的突然攻袭,估计最少射杀了大大数千的匈奴骑兵。
黄叙望着逃离了自己伏军弓箭射程之外的不成阵形的匈奴骑兵,心里无不有点遗憾,他知道,这一次的伏击,战果就只能是这样了。如果时间才充足一点,能让自己在另一面隐伏一半人马,如此肯定可以获得更大的胜果。
他抬起头,已经不用望远镜,都可以看得见匈奴军的后部大军了。
这里的战斗,可能已经惊动了后面的匈奴大军。他们此际已经加速前来,离这里的战场,还有六、七里之遥。
而眼前的匈奴先锋骑军,他们虽然遭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击。但是,当他们发现只是逃出汉军的弓箭打击的范围,他们就安全了之后,他们又开始整顿起军马来。
惊魂甫定的匈奴先锋骑军,他们也开始尝试着进行了反击。
只可惜,他们的弓箭射程,和汉军的弓箭射程相比,相差了近五十步的距离。可以说,如果他们与汉军互射攻击的话,他们的弓箭根本就射不到斜坡顶上。完全是被汉军的弓箭压制着攻击。
但纵是如此,匈奴骑兵还是像被激怒了的野兽,冲汉军咆哮着,不停的放箭示威,使得两军隔着下面的一条低洼沟道而进行着弓箭对射对持。
不过,另外,这些匈奴人应该也观察了这一带的地形地势,知道可以从这一道数里长的斜坡两端迂回过去。所以,他们已经分出了一些军马,准备迂回到斜坡的另一面对汉军进行攻击。他们之所以敢如此,也是因为看到了他们的后部匈奴大军正在急赶过来。只要拖住这些汉军一会,他们的匈奴大军就能掩杀到了。
黄叙居高临下,早就看清楚了形势。
他第一时间下令,留下带着滑雪板的汉军将士,留下来继续牵制着这些匈奴军马。其余的一万多汉军将士,马上撤离。
顿时,一万多汉军将士,收起了他们的弓箭,马上往斜坡了后面飞快的撤离。
战马就在斜坡后面的平地上等着。从斜坡上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