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武田家来说,这绝对是耻辱,他们的家主在自己的大名府邸,被一个外来的法师给杀掉,并且那个法师之后还在武田家家兵的包围下,从容地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千叶城逃之夭夭。
得知消息,那个将诺科他们带回武田家的家老,几乎是在得知消息不久便切腹自杀,对他来说给家族带来如此可怕的灾难,他实在是没有颜面自己活下去。
若非是武田家可以封锁了消息,并且忠于武田家几名家臣驻守四方,恐怕如此巨大的打击下,武田家瞬间就分崩离析,显赫多年的传统大名家族也将就此彻底走向没落。
武田家的几名本家家老和外姓家老聚集起来,并且将领兵驻守在外的家臣统统召回,在武田家的大名府邸里,召开了一场秘密会议,目的在于解决武田家失去家主之后可能会发生的各种麻烦,同时也是为了推选出一名新的家主出来。
如今的大名府邸,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喧嚣,整个府邸内外都挂上了白布,并且在正厅大堂里设下灵堂,将武田刚的尸体摆放在灵堂里。
整个千叶城都笼罩在悲伤和肃杀之中,不少千叶城中的居民都关门闭户,足不出户躲在自己家中,害怕因为自己不当言行招来杀身之祸。
武田刚最为年幼,也是他最喜欢的小儿子,身披孝服被推到了灵柩旁边,他身边跟着同样身穿丧服的妇人。
当看到武田家最年长的家老前来祭奠,身穿丧服的妇人赶紧哭丧着脸迎了上去,梨花带泪抽泣着说:“太爷,您可要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如今大人他被外人所害,偌大家业留下来,却没有给我们孤儿寡母一个合适的名分,若是太爷您不给我们做主的话,恐怕我们孤儿寡母只能死在这灵柩前了。”
武田季同论辈分算是武田刚的爷爷,看到妇人梨花带泪的样子。心底不禁升起怜惜之意,想要给对方娘儿两个做主。
但是没有等他开口,另一名家老紧随其后进来,横眉冷目扫视一圈。将妇人从武田季同的身边逼退,而后沉声说:“怎么?家主刚刚过世,你们一个个就迫不及待想要夺权吗?”
来人不是被人,乃是上代家主的亲兄弟,也就是武田刚的亲叔叔武田秀臣。算是整个武田家毫无争议的最强者,多年前武田刚继承大名位置的时候,也是其力排众议,一力支持武田刚坐稳了家主的位置,将武田家大名的位置继承下来。
尽管武田季同在辈分要比武田秀臣高,但是武田季同乃是武田家旁支子弟,因而尽管同为家老,但是在话语权上显然不如武田秀臣。
何况武田秀臣乃是武田家第一武士,更是当年辅佐武田刚坐稳家主位置的人,可以说如今整个武田家里。除了武田刚之外没有谁能比他说话更有分量。
见到武田秀臣一脸寒霜,武田季同赶紧陪着笑脸说:“秀臣,您也知道,如今家主意外暴毙,我们总需要尽快推举出新的家主。”
说着又指了指跪在灵柩边的少年:“光秀说起来也算是家主在世时最喜爱的儿子,而且家主也有意将百年之后将位置传给光秀,所以如今美代子让我们为她做主,不能算是要夺权吧?”
武田秀臣看了一眼跪在灵柩边的少年,看到原本少年抬起头向这边来看热闹,当接触到自己目光。立刻又将头低了下去,有意避开自己的目光。
见状武田秀臣冷漠地说:“季同叔父,您应该很清楚,我大哥生前在世的时候。已经让家主定了继承人。”
听了武田秀臣的话,武田季同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家主的继承人选早已经确定,但是他也知道武田刚并不喜欢那个大儿子,而他平时便对武田刚阿谀奉承,自然与武田光司的关系也并不好。
若是武田光司继任家主的话。恐怕武田季同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而且他一些不可告人的隐秘怕是也无法继续隐瞒下去。
想到这里,武田季同赶紧对武田秀臣说:“秀臣,这件事情,恐怕还需要商量一下吧?如今家主突然暴毙,而光司统兵在外至今生死不知,难道我们要让家主的位置一直空缺吗?”
“什么?家主的位置要一直空缺?那怎么能行?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也不可一日无主’,我们武田家岂能让家主的位置空缺?这样岂不是明摆着给周边那些杂碎机会吗?”
没等武田秀臣回话,外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听到那个声音武田秀臣眉头顿时一拧。
而武田季同则是喜上眉梢,慌忙便领着那妇人以及灵柩前少年,走出灵堂向外面去迎接来人。
同粗犷的声音一样,来人是个面容粗犷,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此人是武田家最强的家臣,祖上便是武田家的家臣,因为立了大功所以得到了赐姓,名叫武田猛。
在武田家的众多家臣里,若是单论个人实力的话,必然是武田猛的实力最强,若是说手上的兵力,也是武田猛的兵力强盛。
在面对武田猛的时候,即便是号称武田家第一武士的武田秀臣,也要甘拜下风只能是避其锋芒。
因而武田刚活着的时候,对武田猛几乎是放任不管,武田猛治下的地盘几乎都是武田猛在治理,武田刚连最起码的民生都不曾过问。
至于武田猛手上的兵,武田刚则是能不动用就不动用,除非是对外的战事,武田刚一般不会轻易动用武田猛麾下的兵力,就是担心一个不小心被武田猛在背后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