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修斯之所以会迟到,便是因为他在来德川家彦将军府的路上,突然收到了一封非常有意思的信笺。
将那封被三号和四号赶路送来的信笺展开,看完信笺上的内容之后,鲁修斯觉得简直老天都在帮自己,原本还在想如何挑唆这位中土唐帝国来的裴大人,但是有了这封三号和四号送来的信笺,鲁修斯觉得自己根本不用多言。
果然在看了信笺过后,裴炎当场就勃然大怒,连追随裴炎多年的小书童,都从未见过裴炎如此动怒。
但是让小书童小心翼翼结果裴炎递来的那封信,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之后,小书童完全被信上的内容震惊了,并且不可思议地看向裴炎。
鲁修斯放下手中得茶盏,平静地对裴炎说:“裴大人,这封信笺的真实性想必您应该很清楚,我可以告诉你,信是我麾下的人,无意间在海边港口上截获,我的人千里迢迢专门给我送过来,我迟到也是为了等这封信。”
裴炎闻言抬起头来,看向鲁修斯逐渐冷静下来,很客气地说:“真是多谢鲁修斯殿下,只是殿下也应该很清楚这封信的作用,您就这样拿给我看,恐怕还有一些意味深长的用意在其中吧?”
听闻到裴炎如此说,鲁修斯倒是没有任何的惊讶,其实从他将信笺交给裴炎,便没有想过要掩饰自己的目的。
鲁修斯觉得那封截获下来。出自红心王族后裔,那个自称“白蒙”家伙亲笔,直接向唐帝国圣皇状告裴炎的书信。已经足以让裴炎对白蒙产生隔阂,即便裴炎表面上能够压下心底的怒意,但他绝对不会再去信任白蒙。
因而对于裴炎点明自己另有目的,鲁修斯倒也没有觉得惊慌,反倒是很平静的点头回答:“不错,我的确是另有目的,就是想要挑唆你们不和。”
被鲁修斯直接点破。顿时让裴炎有些手足无措,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一刻顿时全都说不出口,反倒是让鲁修斯占据主动。
不过,裴炎毕竟在唐帝国朝堂之上,经历过太多的腥风血雨。很快便沉静下来,笑着对鲁修斯说:“鲁修斯殿下,您的诚实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不过就算是您说出目的来,我恐怕也不可能会仅仅因为一封奏报,就去和白蒙翻脸。”
裴炎的话已经直白讲明,表达出他想要表达给鲁修斯的态度,那就是他不可能会成为鲁修斯手上的枪,去帮鲁修斯除掉白蒙这个麻烦。
鲁修斯仍旧很平静。笑着说:“呵呵,我想裴大人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将这封截获的书信给您看。是想让您当心您身边的伙伴,同时也是为了向您表达一些善意,我是希望可以进入中土,也希望和您成为朋友。”
“鲁修斯殿下想要去中土,去我大唐,我们自然是欢迎。只不过,即便是您去中土。面见我大唐的二圣,恐怕也无法改变二圣对扶桑的态度,更加无法改变二圣所制定的计划,大唐帝国的声威,必须要在整个东方彰显。”
鲁修斯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直起身子毫不示弱地说:“裴大人,我想要告诉您,我的态度同样不会改变,扶桑的命运应该由扶桑人自行决定。”
凝视着鲁修斯坚定的神色,裴炎心里已然明白,对方并非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对方已经决定要帮扶桑度过这场大难。
裴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站起身,边向将军府外走去,边说:“有些事情,其实并非是某一个人所能够改变的,扶桑只是个弱小的国度,他们的文明连自己的神明都供养不起,你觉得你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说着话,裴炎便已经走到了府邸的门前,在小书童的伺候下将鞋子穿好,踏出屋子台阶的瞬间,裴炎又再次停下脚步。
抬起头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说:“鲁修斯殿下,您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你的才华让我自叹不如,但我还是想要说,您不该参与到扶桑内部的争斗中去,很多时候,作为一名旁观者,才能够看得更清楚。”
鲁修斯起身相送,听到裴炎说出这样一番话,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来:“呵呵,裴大人说的是,只不过有些事情,看似混乱不堪,可实际上一刀下去,便可以将混乱解决掉,只是大多数人都不愿下刀。”
听到鲁修斯这句话,原本已经打算离去的裴炎,顿时又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鲁修斯微微皱眉说:“这么说起来,你打算下刀了?”
“我?呵呵,裴大人真是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动刀呢?我这个人还是很喜好和平的,轻易是不会向人动刀。”
说到这里,鲁修斯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就好像我和白蒙激战,至始至终我也没有要他性命的意思,哪怕是他和我有仇,而且招招都想要置我于死地,可是我仍旧放他离去,知己难求,好的对手也同样难求。”
裴炎闻言又是一愣,转而打量着鲁修斯,有些惊讶地说:“你居然将白蒙视为对手?看起来,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绝非像白蒙所说那样简单,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就此告辞。”
鲁修斯站在门前抱拳恭送裴炎,同时对裴炎说:“裴大人,希望我们有机会交手,更希望我们有机会在唐帝国见面。”
裴炎没有回应任何话,径直领着身边小书童走出德川家的将军府,并且乘坐自己来时的马车,驶出江户城向扶桑南方行去。
德川家彦在裴炎离去后,凑到鲁修斯身边低声问:“殿下,需要我派人截击裴炎吗?若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