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会让人发疯的。
“那……”白慕川迟疑一下,“你现在出门,应该可以跟程正一起来。”
嗯?向晚心里一紧,“你居然不介意?”
“手下败将!有什么可介意的?小爷我忍他!”
这傲娇的样子,真是惹人——喜欢!
向晚唇角抽搐一下,不跟他啰嗦,丢下拖把手都没洗,径直拿了手机匆匆出门。
果然,程正刚好锁门出来。看到她,他点头招呼,“向老师?你……去哪儿?”
向晚一笑,“现场。”
程正微微一怔:“你也知道了?”
向晚嗯声轻笑,“走啊,一起,蹭个车!”
程正眸色一暗,沉默。
以前他千方百计让她搭个顺风车,她说什么都不肯,他很不开心。可现在她突然主动了,他也不觉得开心。
“怎么?不愿意啊?”向晚看他不动,挑挑眉梢,笑了起来。
那自在从容的样子,让程正收缩的心脏微微一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
……
向晚赶到星光大道的时候,白慕川已经在现场了。
河边上,警戒线拉了老长一条,消防,民警,走来走去,在河里打捞着什么。
向晚撩开警戒线进去,走到白慕川的身边,小声问他:“这么快,你开飞车来的?”
要知道,他住的位置比她远多了!
白慕川看她一眼,“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路上了!”
向晚一怔,“你不是在家里收拾行李吗?”
白慕川挑挑眉,“收拾到一半,就接到电话了。”
好吧!向晚四周看了看,大家都在忙碌,她也不再说废话,“他们在河里捞什么?”
白慕川眼睛微微一眯,语气淡淡的,说得理所当然,“尸体啊!”
“嗯?”向晚大为不解,拧着眉头问,“不是找到尸体了吗?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死人了,还是死了个女的?”
这是个好问题!直抓重点。
白慕川深深看她一眼,努了努嘴,让她看程正过去的地方——梅心在那里,正蹲身摆弄着一个黑色的装尸袋。
“被发现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颗脑袋……”
咯噔!向晚咽一下唾沫,胃里登时不好了,胃酸不停往外冒。
她看到程正戴上白手套,站到梅心的位置,拉开那个黑色的装尸袋……
只一眼,她条件反射地挪开了视线。
“真他妈吓人!你通知谢绾绾来认尸了吗?究竟是不是那个女孩儿?”
她说完,没听白慕川回答,又转头看他,“怎么了?”
白慕川在笑,揶揄地,薄唇轻扬,“学坏了啊,小向晚!”
“……”
向晚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紧张,了一句脏话。有些尴尬,她拍拍头,毫不费力地把锅甩了回去,“是啊!最近不知道怎么的,纯洁的我就这么学坏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白慕川哼哼,也不怼她。
河边上,不时有人来来去去。
附近派出所的,刑大的、消防的,都在忙碌着打捞尸体。
那一颗人头是在小河里发现的。几个中学生,放学在河边玩儿,开始他们以为是哪个理发店的模型丢到了水里,想捞起来玩耍,可捞着捞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等把那一头长发翻开,吓了个半死,马上报了警。
但警方在发现人头的附近水域打捞了好久,垃圾捞出来一堆,死猫死狗也有,就是没有尸身!
“老大!还是没有什么发现?还要继续捞吗?”谢辉抹一把汗,走过来问白慕川。
“捞!”白慕川看看腕表,“这才捞多久,就不耐烦了?”
谢辉嘿嘿一笑,“不是不是。”他又看一眼河边,小声道:“我是看兄弟们都饿了!寻思要不先吃个饭,再接着捞?”
“吃完天都黑了!”白慕川抬抬下巴,“继续!”
“好嘞!”
谢辉走远,向晚沉默一下,转头看白慕川,“我们也过去吧!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这里离他们白天喝过茶的地方很近……或者说,根本就在他家茶馆外面的河面上。他们走近的时候,那茶馆的二楼和三楼阳台上,早就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吃瓜群众拿着手机,或偷偷拍照,或指指点点,把现场气氛搞得很紧张。
往往,猜测才是最可怕的。
茶馆老板在门口叹气,看到白慕川和向晚过来,他愣了一下,认出他们,径直走过来打招呼。
“警官,你们今儿来问我要监控,是不是就知道这里死人了啊?”
向晚正要说话,白慕川马上打断了她,“不好意思,案情没查清之前,无可奉告!”
老板吃了憋,笑笑,悻悻然下去了。
向晚耸耸肩膀,心道,幸好没有多嘴。
河边的建筑物离河岸的石栏大概有两三米左右,河边栽种着一排茂盛的树木,绿化也做得极好,在茶馆外的河边上,有一段石阶,通往河面,那几个中学生就在那里玩耍发现人头的。
“好一个抛尸地!”
向晚往四周望了望,感慨一声,就见白慕川捡起一块竹竿,往河里慢慢插下去。
“你干嘛?”她不解地问。
“试试水深!”白慕川说着,抽回竹竿,丢在岸边上,皱起眉头,“这里水很浅!”
“是吗?”向晚看着他凝重的侧脸,脑子里突然明朗,“你是说,抛尸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藏尸?”
如果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