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这些傻子,王家侵占官田查实后所有官田收归皇庄,所有的佃户编为皇民,最多四成的租子,不交任何的赋税,小孩上免费的学堂,生了病有卫生所给治。忠勇侯还赏了新种子,我们已经在种了,那地瓜亩产可以几千斤,那玉米也能到千斤,这样的好日子你们不要,却要跟着王家交那六成七成甚至八成的租子?还得给王家干杂工,连自己女儿长得好看都得防着被王家看见?
你们不想着如何当皇民,却要继续给王家当牛做马?
你们是不是傻了?
徐二,你上次不是看那白毛女看哭了吗?你不想着怎么跟王家算你闺女不明不白死了的账,却跑来给王家当填壕的,你就不怕你闺女死了都闭不上眼吗?
还有你,刘狗子,上次你没交上租子,是不是把你新娶的媳妇让王管家睡了一晚才缓一缓的?还有你,忘了你爹是怎么欠王家租子就说了句狠话,结果被王家奴仆打断腿,没过半年就活活烂死在床上的?还有你,你,你,你们都忘了王家是怎么对你们这些佃户的吗?
你们如今种的地全是原本宣州卫的官田。
你们原本可以和我们一样当皇民。
还有你们,若王家侵占官田的罪查实了,那是要抄家的,抄家后王家的田产全没官,你们全都跟着变成皇民,全都过我们一样的日子,你们居然不要这样的日子,反而继续跟着王家受苦?
你们是不是傻?
你们是不是贱?”
“你们是不是傻,你们是不是贱?”
土围上那些民兵们齐声高喊。
外面的佃户们面面相觑,尤其是那几个被点名的,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复杂,不过王家毕竟也是几百年的积威,一时间他们还是很难突破脑子里那道纸糊的堤防。
“别听他妖言惑众,咱们都是王家的人,咱们都姓王!”
那管家捂着伤口喊道。
“这是大明江山,皇帝姓朱!”
李忠立刻吼道。
“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是按照大都督府命令组建的民兵队,按照朝廷的律法,我们是归大都督府管的朝廷军队,你们胆敢围攻朝廷军队就是zào fǎn!你们胁从不论,但王家主谋那就是zào fǎn,就是要抄家的,不论王家侵占官田的案子如何,他们zào fǎn的罪是跑不了的,他们抄家你们就都是皇民了。按照朝廷律法,对临近的zào fǎn的,皇庄的民兵队不需要等大都督府的命令,可以由庄头组织民兵就近平息,现在我以皇庄庄头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刻去捉拿zào fǎn的王举人。”
李忠站在土围上喝道。
“别听他的,王家对你们几百年恩情啊!”
管家惊恐地喊着。
“王家压榨了你们几百年啊!今天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日子,走啊,去打开王家大宅,抓了王举人向朝廷请功,然后一起当皇民过好日子啊!”
李忠喊道。
“他胡说,王家没有zào fǎn!”
管家虚弱地喊着。
“胆敢主谋攻击朝廷的军屯,这就是zào fǎn,别忘了这里是皇庄,这是皇帝的庄子!”
李忠喊道。
“快去王家抄家啊!”
他身旁的助手挥舞着旗帜喊道。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外面一千多号王家族人和佃户瞬间清醒,借着王家zào fǎn打开王家大宅可不只是把王举人抓起来,还可以抄家的,他们自己不敢,可这是朝廷的民兵带领着的啊!这是给皇上办事啊!
那些佃户们几乎下意识地掉头。
那管家惊恐地还想阻止,紧接着一支弩箭扎进他胸前,对面土围上二十支鸟铳齐声开火,就仿佛是号令般一下子所有佃户全都吼叫着掉头,瞬间把他的死尸淹没在无数大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