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我们砍了国王的头,他们把皇帝送上审判席,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真得令人惊叹!”
南京城墙上一个白人感慨道。
他是英国派驻大明的第一任总领事迪克斯,去年就已经到任了,是他给杨庆带来了夏尔马,不过因为路途遥远,活着到达的只有二十匹,都已经送到济州岛的马场。因为东印度公司对大明的依赖,他们在这笔交易上并没搞鬼,严格按照杨庆的要求一半公马一半母马,全要公马也行,但杨庆担心那些小蒙古马承受不了足以压死它们的夏尔马。
所以干脆来纯的。
实际上这种贸易仍然在继续。
所有驶入大明的外国商船,都被要求尽量携带马匹,无论夏尔马还是弗里斯兰马,或者安达卢西亚马甚至就是中途在ā lā bó人那里采购ā lā bó马,或者从波斯采购波斯马,印度采购马瓦里马全都可以。
其实军用最好的是马瓦里马。
萌态可掬的小卷耳朵适应大明的一切作战环境,从寒冷的高原到炎热的水网,它们本来就遍布整个南亚次大陆,从克什米尔到孟加拉。杨庆的目标就是最终让明军骑兵完全马瓦里马化,作为一款中型战马,它比那些欧洲的大型马更具现实意义。毕竟骑兵骑着它东征西讨,最重要的还是不挑食,从拉贾斯坦半荒漠草原中走出的它无疑很好养活。
这一点很重要。
只要为大明带来此类马匹的商船全部根据运到的数量,还有马匹种类的不同,享有关税方面的减免,减免额度最高的自然是夏尔马。不过即便是如此,那些商船仍旧对此不是很热衷,毕竟路上死亡率太高,弄不好一船都死光。尤其是他们还可以从印度往大明运输棉花,这种东西不存在运输损失,和冒险运输马匹,一不小心路上死绝相比,还是运输棉花更加保险。
但东印度公司不行,他们要争取的是宫廷丝织品专营权。
马匹死亡率不值一提。
十匹马能运到两匹,他们依然是稳赚不陪的,毕竟宫廷丝织品那是真正的暴利,运气好了一块丝织品就能换一艘商船的。
而且还是连船带货。
所以每一艘从英国起航的东印度公司商船,基本上都会尽量装载几匹夏尔马,这种东西在英国有的是,甚至鼎盛时期整个英国维持百万匹的规模。这时候虽然差得多,但十万级别总是有的,每年向外运出一两千匹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有十分之一能到大明就足以保证杨庆可以把宫廷丝织品专营权始终给他们了。
这生意很划算。
甚至荷兰人正嫉妒得两眼冒火呢!
“咱们有克伦威尔,他们也有一位公爵阁下,东西方同时上演了一场几乎完全相同的大戏!”
他身旁的助理笑着说。
“我们的奥利弗现在是爱尔兰总督!”
迪克斯说道。
“可他们的公爵马上就要成为女皇的丈夫了,这位独臂的女皇几乎除了扮演圣母角色不会做别的,她的丈夫将是这个帝国的真正主宰。而我们的克伦威尔只是爱尔兰总督,他还得继续和议会那些家伙纠缠不清,他能否成功掌权还是未知。”
助理说道。
此时克伦威尔还不是护国公,而且和议会矛盾重重,已经被赶去征讨爱尔兰了,这届议会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臀部议会,当然,文雅点其实叫残余议会。最终在一六五三年被克伦威尔强行解散,那些可怜的议员们找克伦威尔要自由,克伦威尔说他们有呼吸的自由。
“那他就该更努力一些了!”
迪克斯说道。
他是克伦威尔的支持者。
“算算日期,法国人该到了吧?”
助理说道。
马扎然已经主导成立了他的中国公司,毕竟看着英国人和荷兰人用来自东方的商品吸法国血,作为一个家产达到三千万利弗尔的巨富他也有点按捺不住。话说他的财富即便在大明也是很惊人的,都超过了昭仁公主和监国,直追杨庆和懿安太后,相当于四百多万龙元,这个家伙最为人诟病的就是贪财,但才能用后世历史学家的评价……
他不出名只是因为他的前任太光彩夺目了。
但他真不比黎塞留差多少。
中国公司的第一批六艘商船今年春天从法国启程的。
按时间算该到了。
“如果他们没有沉没在半路的话!”
迪克斯耸耸肩说道。
原本历史上中国公司的第一批商船要晚一些,但据说半路遭遇风暴沉没,当然,是不是海上被某些心怀鬼胎的搞沉就很难说了,紧接着又因为马扎然病死而停止,一直拖到一六九零年第一艘法国商船才到广州。
这一次就不知道结果了。
就在这时候,城外下关码头的一片红色海洋突然沸腾,一艘从上游而来的商船缓缓靠岸……
“臣杨庆参见陛下!”
等候在码头的杨庆,带领身后的文武官员,看着被押下船的朱慈烺躬身行礼,虽然皇帝陛下是作为叛国罪嫌疑人带着手铐被押来的,但在没有审判定罪前就依然是皇帝,作为皇帝陛下的大臣们,必要的礼节还是不能缺了的。
朱慈烺看着杨庆。
“楚公,这就是你接驾的方式?”
他冷笑道。
“陛下,臣追随先帝,出生入死血战以护卫者,乃国家人民,而非陛下一人,臣所忠于者亦国家人民,而非陛下一人,若陛下与国家人民对立之时,臣只能站在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