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多人都不学儒家学说……
这些家伙往往是最识时务的,过去他们靠儒学为敲门砖,现在当护国公给他们准备了好几块敲门砖后,立刻就有人抛弃孔夫子,现在已经有人公然声称自己是法家了。
他们的转变还是很迅速。
而且这些新科举的士子,除了一个头衔之外没有任何特权,朱元璋时候他们好歹还免徭役,但现在大明已经没有徭役,所以他们连这个特权也没有了。别人该交的税他们也一样得交,而且哪怕就是举人,现在也没资格当官,毕竟五科进士等着呢,过去进士少,举人监生什么的还有可能捞到一官半职。
但现在进士一大堆呢!
而且随着义务教育的普及这个阶层也越来越平民化,过去一百个举人里面很可能就寥寥几个底层农民出身的,但以后绝大多数都是。毕竟义务教育让底层农民的后代都享受到了教育的机会,学问不再是世家垄断,而他们学习的实用知识,更容易在杂科的科举中出头。
反而世家子在这方面差了些。
毕竟他们还是很高傲的。
这样四民就完全变质。
士变成了精英们。
或者也可以说科学家医生艺术家之类,不过后者肯定弱势,毕竟五科科举没有考琴棋书画的,指望演而优则仕更是不可能了,也就是文学家能考个文科。而剩下工农商医分别对应着科学家,农学家,经济学家和医学家,他们还是很实用的,虽然经济学家最后往往令人厌恶,但不得不承认他们还是有用的。
商变成了新兴资本家和种植园主们。
也就是财富阶层。
均贫富是不可能的,杨庆还没这个能力,所以有钱人锦衣玉食就锦衣玉食吧,真要均贫富了,第一个先均他那一家子,比如他小姨子这样上厕所都得洒玫瑰精油的。
但他们不会把国家变成自己的傀儡了。
毕竟四民代表不是票选。
杨庆的抓阄奇葩归奇葩,但在这方面优势明显,哪怕资本家投资也不知道该提前投资谁,这种随机产生的代表很让人纠结。尽管收买仍旧是不可避免,但至少五年一届的抓阄让资本家收买也免不了手忙脚乱,尤其是成本大幅增加。毕竟有效期最多也就是五年,五年后又得收买一遍,连任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现任四民代表又不参与下任的抓阄。如果投资太高的话,对资本家来说这很显然是不划算的,但如果他们出价太低的话,那些四民代表很显然也没兴趣为此冒生命危险。
毕竟他们也怕死。
总之这种方式严重制约了资本家们主宰国家的步伐。
农则变成了自耕农。
他们将是大明军队的支撑。
同样也是大明对外扩张的支撑。
至于说什么中国人没有对外开拓精神的都纯属扯淡,自耕农时代的中国人从来不缺乏扩张精神,无论汉朝还是唐朝,对外开拓的基础都是自耕农集团。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只是因为吃不饱饭的佃户们,能够梦想的也就是这些,他们哪敢有其他梦想,现代中国人都能成群结队跑到非洲做生意甚至开荒,已经证明了自耕农体系下的中国人,往外跑的热情相当高。
自耕农才是强国的基础。
最后一个阶层工人,也由手工业者逐渐转变为真正的工人阶级。
“但你仍旧无法均贫富!”
李来亨立刻发现了他这个体系的问题。
“是呀,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要均贫富,我要的只是维持稳定,而维持稳定的前提,就是各方的矛盾不至于激化。富可敌国会有,但贫无立锥之地不会有,斗争的目的不是让所有人都一样,而是帮助那些工人和农民尽可能多争取利益。均贫富这么伟大的事情我可干不了,我只能最大限度保证不会出现赤贫而已,当然,如果你有能力你可以去努力,但前提是不能造反。”
杨庆说道。
“你也就敢做个方从哲了!”
李来亨无语地说。
“难道你还想我做闯王?闯王我是不可能做的,你看看我要做闯王自己就是第一个要上夹棍的,我能做的就是方从哲,在确保稳定的前提下努力平衡各方利益。”
杨庆很坦诚地说。
“但方从哲终究还是失败了!”
李来亨说道。
“但他没有强权而我有,他没有别人可害怕的,到万历一死他就更没有了,但我有,所以在我死之前我可以保证这个体系不会出问题。至于我死之后的,就只能在我死之前一点点解决了,矛盾永远存在,这个是解决不了的,只能让各方学会互相妥协学会共存。”
杨庆说道。
这种事情他也没底啊!
他能做的就是以自己的镇压让各方学会共存,学会互相妥协,然后用时间来逐渐合为一个整体,但他死以后怎么样,他至少现在还看不到。他唯一能保证的是,这个大明在他活着期间,会把所有外敌清理干净,但到最后会不会毁于内部分裂,这个他就真得没法保证了。说到底帝国总会灭亡的,无一例外,他创建的这个帝国同样总会灭亡的,唯一的问题只是能延续多久而已,同样他能做的也只是保证它不会亡于外敌。
这个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把外敌都扫荡干净就行了。
那时候就算亡于内部分裂,这个也无非就是一堆汉人国家,实际上在他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