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吧。”
这姑娘就：“我叔叔在这里开餐馆，看着生意是不错的，不过，特难以维持了。”
餐馆老板眼里闪过一丝胆怯，似乎想着制止红，不过，碍于季子强在面前，不好什么，脸上的笑容已经非常尴尬。
这个女孩就继续的：“我是放假到叔叔这里来玩的，就是这么几天时间，就知道叔叔现在快维持不下去了，上班时间到了，乡政府、税务、工商、卫生、电力、土管这些单位都到这里来吃饭，叔叔不敢得罪他们，要请客，有些单位不仅仅是白吃白拿，还要得到最好的招待，一年到头，从来不结账，去年年底，我陪着叔叔去找有些部门结账，您猜怎么着，他们比我们的口气还要大，就是没有钱，有钱的时候，自然是要结账的，叔叔不敢得罪他们，硬话都不敢，叔叔开这个餐馆容易吗，您是领导，帮着评评理。”
老板搓着手，喃喃的：“您别听我侄女瞎，没有这些事情，都是我自愿请客的，红，不要了，领导很忙，没有时间听你胡。”
季子强没有话，老板看来是个善良人，比姑娘明白社会的复杂，这些情况肯定是存在的，所谓靠山吃山，老板知道自己无法抗衡，所以，只能是忍气吞声，花钱买平安，这种现象，老板认为理所当然，季子强感觉到了危险，如果我们这个社会，一切不正常的现象，以权谋私的现象，都被认为是理所当然了，都被老百姓接受了，那么，政府的执政地位将遭遇到严重威胁。
女孩一点不惧怕的：“叔叔，我的真实情况，怕什么啊。”
老板难为情的笑笑：“红，你不懂啊。”
季子强感觉自己应该有点表示才对，他就：“老板，不要隐瞒了，签单拿来我看看。”
老板磨磨蹭蹭将签单拿出来，季子强翻看着签单，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了，一个餐馆，一年下来，竟然有一大叠签单，吃饭的人有权，老板不敢得罪，拿不到钱，长时间这样下去，老板能够维持这个餐馆，算很不错了。
季子强明白，这不是个别问题，如果不能从制度上加以改进，会愈演愈烈，直接的后果，就是没有能力和背景的餐馆关门歇业。
季子强很凝重的：“老板，这是我们下面一些部门做的不好，签单你先收好，好了，情况我都知道了，吃饱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季子强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不少车往餐馆方向而来，他有些恼火，看来，不能很顺利回市里去了。车在公路旁边停下，一大帮区里、乡里的领导进来了，此刻，餐馆老板才知道，眼前这位领导就是柳林市市长季子强。
季子强不愿意在餐馆停留了，这里的农民，对干部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如果前呼后拥，摆出领导的架子，还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骂呢。不过，区里和乡里的领导来了，也不能不理睬，季子强和众人握手，到不远处的乡政府去看了看......。
正月初七，季子强到了柳林市的政府来上班了。
春节是传统节日，什么地方都一样，正月十五之前，没有谁会安心工作，不过，市委市政府要安排全年的工作，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季子强是无法推脱，也不能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