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们这是怎么搞的?打这些杂兵,竟然伤了四十几个兄弟,还死了七个?”等白可俾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李元利才问道。
“大帅,咱们在酉阳和石砫虽然也训练了个把月,但效果没有教官们训练得好啊!不过兄弟们为了报效大帅,打起仗来个个争先,这才有点……有点乱,让狗日的假鞑子趁机放冷枪伤了咱们的兄弟!”
白可俾有点局促不安地搓着手。他也知道大帅最是平易近人,但不知怎么的,每次在大帅面前他都觉得有些放不开。
“等下你去找教导旅,让他们派十名教官去你那边。咱们马上就要广招人马,一边打仗一边训练,比光练不打效果更好!”
“阵亡的兄弟先就地掩埋吧,等咱们取了湖广,稳定下来之后,再送他们回家!受伤的兄弟没有大碍吧?”
“都被医护营的先生救活了!不过有两个残了……”说到这个,白可俾的情绪有点低落。
“让他们随粮船回重庆吧,伤重的也先送回去,我会让政务司妥善安置的,死的几个家里也要照顾,总要让他们以后日子都能过得下去。”
白可俾感激地点了点头。虽说阵亡残疾后都有抚恤,但一家子人靠那点钱又能支持多久?如今大帅发了话,他也就放心了。
“对了大帅,这次咱们取了枝江,老百姓很……很那个,不少人要想加入大兴军,他们说被鞑子逼着剃了头,而且赋税又重,早就想反了,就是没有个领头的,怕成不了气候枉送性命,”年轻人情绪转变得快,不大功夫白可俾又兴奋起来。
“很拥护!”李元利先替他补上“那个”词,然后才说道:“这是好事,说明民心在我,不过大军马上就要攻荆州,让他们想要加入大兴军的去找留在这里的人。”
枝江是个小县,城内只有几百户人家,初时大兴军进城,一时之间枪声喊杀声震天,这些百姓吓得赶紧关门闭户,但没过多久,所有声音又都平息下来。
这些兵并不烧杀掳掠,连民房都不进,百姓们也起了好奇之心,都偷偷地从门缝里往外观看。
这一看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外面没有声音,他们以为没有多少人,哪知道在街道左右两旁,都悄无声息地坐满了士卒。
这些士卒头戴圆盔,身披铁甲,腰挎直刀,手持火枪,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泥雕木塑!
“天爷!这些怪模怪样的兵,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快就把彭总爷给解决了?”
“看他们这刀兵甲杖,不像南明的兵,也不像是朝廷的兵,真是奇怪了!”
“莫不是四川来的大兴军?从上面坐船下来可是快得很!听说他们纪律严明,对百姓好,赋税又低,要是咱们枝江归了大兴军,那不是……”
“住嘴!要是让别人听见,你这条命不想要了?”
没有人去关心门后面的窃窃私语,人们只是紧张地盯着外面的街道。不一会儿,有人骑着马来传令,这些兵站起来开始排着队往城外走。
等士卒们都退出城外,又有一二十人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卷成的东西凑到嘴边四处叫喊:“乡亲们,咱们是大兴军,是咱们老百姓自己的兵,从不祸害百姓……”
叫了许久,终于有胆子大的推开门走了出来,对那些人问道:“军爷,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真是大兴军?”
大兴军虽然进四川时日尚短,但他们在四川施行的各种仁政却已经随着进川运盐的商人们传遍了湖广各地,枝江、松滋就在长江两岸,百姓们自然是早就听说过大兴军的名声。
“当然是真的!这次咱们元帅亲自率兵出川驱除鞑虏,收复湖广,乡亲们以后再也不用当鞑子的奴才了!”
这时更多的老百姓走出了门,有人又问道:“如今鞑子占了那么多地方,兵强马壮的,大兴军能不能打得过啊?别到时又跑了,咱们可全都得跟着吃上一刀!”
“老丈,这你就不知道了。鞑子兵强马壮?在我大兴军面前还不是不堪一击!鞑子伪平西王吴三桂怎么死的知道吧?就是被咱们杀的!”
“咱们大兴军拥兵数十万,军纪严明,作战勇猛!这一次出川,不光要收复湖广,还要收复南直隶、两广、浙闽!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大兴军这次出兵湖广就有十万精兵,另外从贵州进湖南还有十万悍卒,个个以一顶三,你说说咱们能不能打得过鞑子?”
百姓们全都听得兴奋起来。以前明朝没亡的时候,官府、地主豪绅合起伙来欺压老百姓,赋税又重,碰上灾年就活不下去,大伙心里都恨朝廷。可如今朱明亡了,换了东虏,他们又念起前明的好来。
前明再不好,可也是汉人的朝廷,无论如何不会逼着你剃头,也不会让你见了满人就要跪下自称“奴才”,这是要让汉人都背祖忘宗啊!
现在好了,大兴军来了,他们是汉人的军队,而且还是处处都为百姓着想的军队,他们不像南明也不像东虏,将老百姓当成猪狗牛马来养,而是真真正正的将老百姓当成了“人”来看待!
“乡亲们,都别挤!等会有人来给你们登记户口,没有田地的也能分到田地,只要好好耕种,那就不愁吃不愁穿!……你要入咱们大兴军?等会也有人来登记,但是咱们大兴军只收好汉,要是吃不得苦、打不得仗,那就乖乖在家里种田为好!”
“不过在这之前,你们是不是先将脑袋后面的老鼠尾巴都剪掉啊?”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