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利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自己千怕万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那两个是什么人?”他强自镇定下来,又回到椅子上坐下问道。
蔡中亭见李元利似乎对这事情感兴趣,心中又有了生的希望,他连忙说道:“那两人一人姓汤,一人姓迟,说是从汉中来的。”
“你能不能联系上这两个人?”
“都是他们找上门来的,小人联系不上。”
“联系不上你还说个鸟?”李元利怒不可遏,走上前去一脚将蔡中亭踢在地上滚了一圈,“你当老子是傻的?随便编个故事就能让老子饶了你的狗命?”
“元帅,小人不敢欺瞒元帅!小人发誓所说句句是实!”蔡中亭翻身跪好,又猛地磕了几个头,连额头磕破鲜血流了下来也似乎没有察觉。
李元利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问题是断了线索根本没法再往下追查,这让他如何不气苦!
“元帅,路引!”旁边坐着的夔州知府贾汝智却突然插了一句。
“这两人从外地来,进城要路引,便是在城中客栈落脚歇息,少了路引也不行,说不定能在这上面查出些端倪来。”
这路引制度还是前年军情司人员在贵州被孙可望捉拿之后,李元利才命令在大兴军所辖地盘实行的,目的便是为了清查敌方细作,先前情急之下,倒是将这个给忘了。
“这案子牵涉越来越大,稍有不慎就要前功尽弃,必须要多管齐下才行!”李元利思索了一会,将栓柱叫了过来,“你安排几位兄弟将蔡中亭送回家中,让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不能露了马脚,看看那两个人还会不会来找他。”
“蔡中亭,你现在唯一的活命机会,就是配合咱们将那两个汉中人引出来,如果能够证明确实是他们来引诱你的,那本帅就饶你不死!”
本来李元利内心实在不想让这蔡中亭再活下去,但为了能抓获更大的蠹虫,他也只能退让一步,不过就算不杀他,也要判他个终身劳役!
蔡中亭被带了下去,李元利却陷入了沉思。
昭化炮弹被盗卖,这肯定是剑门关和葭荫关守军所为,可怕的是军情司竟然没有任何觉察,甚或是参与其中!
除了这两处险关外,四川还有江油关、米仓关、豆沙关等多处关口,还有各城驻军也配备了没良心炮和大量炮弹,要是都出现昭化这样的情况,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贾知府,你们先去歇息吧。”李元利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薛普、栓柱和尤烈、樊三以及军情司湖广局局长龚顾淮和四川局局长戴轸。
“情况很严重,已经危及到了大兴军的安全!”李元利面色沉重,“若是不能将这些人全部挖出来,咱们怎么能够安心和鞑子打仗?”
他对龚顾淮和戴轸道:“军情司在没有清理干净之前,暂时还不可倚仗,但你们两个都是我大兴军的老将,知根知底,值得我信重!”
他痛心疾首地继续说道:“其实说起来特勤司和军情司应该算是我的左膀右臂,一直以来我对周勉都是信任有加,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大帅,标下有愧!出了这等事情,军情司实在是脸上无光!”两人都是一脸愧色地低下了头。。
“不光是军情司,就是我整个大兴军都脸上无光!”
李元利很是有点恨铁不成钢,这两人原来都是忠贞营的参将,兴山整编过后又经过李元利的培训,按理说应该不会如此无能,可事实却又摆在这儿。
“大帅,常思忠的事情,其实当初我就一直反对,只是周司长一意孤行……”龚顾淮抬起头来,“不是我在背后说他的是非,而是不讲不行。”
“常思忠是王志拉进军情司的,而王志进军情司本身也不符合规定,只因为他是周司长小妾的哥哥,因此周司长才力排众议将他招进来。”
“当时我和老戴都反对过,可他根本不听咱们的,再加上常思忠和王志两人那时候在武昌也确实搞到不少有用的情报,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龚顾淮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李元利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向戴轸问道:“四川弹药被盗卖这么多,为什么你会没收到一点消息?”
哪知戴轸一脸委屈地道:“大帅,我实在是鞭长莫及啊!开年的时候周司长说要组建贵州分局,但却没有合适人选,于是就将我派了过去,却又没有安排人来接手四川的事情。”
“直到前不久他升王志为贵州分局的局长,这才将我调回来,说起来我都快一年没到过四川了。”
两人屡屡提到这个王志,显然这人在其中是一个关键人物,李元利问道:“此人到底才干如何?他有何德何能担任一省分局局长?”
“斗大的字都不识几个,能有多大本事?况且他进军情司不过一年,排资论辈也轮不到他,只是因为他是周司长的大舅哥……”
李元利大为恼火,当初周勉跟他汇报的时候,只说这王志在武昌搞得有声有色,能力十分出众,贵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可以让他先去历练历练。
当时李元利正在整编部队,也没有多过问这事,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番隐情。他心内暗自懊恼,怪只怪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周勉。
“除此之外,他们两人还有何不法之事?”李元利扬眉追问道。
“周司长任用私人这是确定的,现在四川军情司就有不少他的亲朋好友,我估计他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