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堡的守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有四个天仙出现在了堡外!
岳家是封号家族,有两名真人,但是上人并不多,十余名而已,又有在官府中办事的,剩下的上人,又分别划在静雅伯和风澜伯两股分支里。
就算加上招来的供奉和客卿,静雅伯府上的天仙,也是个位数的,眼下外面出现四个天仙,天上下着不小的雨,四人就站在空中,怎么看,都是有点来意不善的样子。
“何方上人驾临岳家堡?”守卫的胆子倒是不小,大声发问,语气也很警惕,“还请明示来意。”
陈太忠轻笑一声,掣出一柄宝刀,身子猛地前蹿,抬手一刀斩了出去。
这一刀的速度似乎不算快,刀气所指的方向,临近的人都有逃避的机会。
然而同时,这一刀也不算慢,带着雄浑无匹的气势,堂堂正正地斩了下去,给人的感觉就是:可以逃避,但是真的……不能抵挡!
似缓实疾的一刀,威力无匹的一刀,一刀过后,整个岳家堡的城门,轰然地崩塌。
因为天上下雨,崩塌的城门并没有激起什么烟尘,就那么缓缓地滑落了下去,就有若一个慢动作的场景。
守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斩塌了岳家堡的城门?
谁敢这么大胆?他只觉得一腔热血,蹭蹭地冲上了脑门子。
城门开始坍塌的时候,陈太忠已经退了回去,宝刀也收了起来,站在青色的伞下,袖着双手,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仿佛这事情跟他无关似的。
岳家堡内外的人,都被这一刀惊呆了,一时间竟然无人说话,只有那城门轰隆隆的坍塌声,在雨中回响着。
好半天之后,守卫才不可置信地尖叫一声,“混蛋……你们竟然敢……”
“冒犯上位者……死!”挎着花篮的女修身子一闪,不见作势就来到了守卫身边,一抬手,千万道刀光斩下。
等到乔任女退回去的时候,那守卫完整的身子,已经变成了几十段,抛射向四周,她使出的无欲,单就刀法而言,已经距陈太忠相差无几。
这极其残忍的一刀,登时震慑了所有的人,整个现场寂静无声。
乔任女退回来之后,才沉声发话,“来个能做主的。”
能做主的人,很快就来了,是一个三极天仙,他来到城门口,看到坍塌的城门,以及被斩做肉块的族人,他先是一皱眉。
待看到空中的四人,他怔了一怔,才沉声发问,“四位此来何意……因何大动干戈?”
“这厮算个沉得住气的,”陈太忠不无遗憾地叹口气,若是来人见到子弟被杀,登时热血上头的话,这剧本就好演了。
怎奈此人冷静得可怕,这让他感觉有点扫兴,“你就不能愤怒一下吗?”
这句话,被三极天仙听到了,他嘴角抽动一下,却也没有多说——此时此刻,争那口头便宜,没有任何意义。
岳家能报仇的话,直接诛绝这四人即可,报不了仇,说再多也没用,一不小心,反倒没准让岳家陷入更深的被动,何必呢?
“你岳家能打到我们门上,我们自然可以回敬,”言笑梦冷冷地回答,“有些蝼蚁不敬上位者,死了也是活该!”
“嗯?”岳家的天仙眉头一皱,他心里怒火中烧,但是对方的言辞中,也泄露出不少信息。
合着是宿怨?但是……我岳家又做什么了,惹得四个天仙打上门来?
四个天仙,倒不可能颠覆了伯爵府,但是对方一旦不正面作战,而是四处乱窜的话,岳家就要面临比较大的损失了。
同时,就像天雷洪家遇到四个天仙在路上打麻将一样,他也担心对方有后手。
照眼下的情况看来,对方没有后手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岳家死了子弟,他是很心痛的,尤其是守卫的子弟,这相当于打岳家的脸,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判明对方来意。
于是他皱着眉头,很不客气地发问,“我岳家何时打到你门上了?”
这样的语气,就是随时打算翻脸的意思,你最好给我一个交待,静雅伯的地位,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叫岳老三出来,”言笑梦冷哼一声,也不多言。
“原来……是你们?”三极天仙脸色一变,昨天岳老三遇到的事,他也听说了,终究是岳家撞上了一个不好惹的对头,回族中讲一讲,顺便发点牢骚,也是正常的。
事实上,族中人还很为岳老三抱不平,说区区的一个真意宗通行令牌,能代表了什么?咱岳家怕他不成?
岳老三就说,当时城主也在,不好造次,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却没人想到,对方竟然在次日,冒着雨前来岳家堡,直接轰塌了岳家的城门,还杀了一人。
这就是不肯干休了,那三极天仙闻言,二话不说,直接放出一团焰火,“啪”地在空中炸开,然后才冷笑一声,“通行令牌的持有者,不会滥杀无辜吧?”
他是怕族人遭殃,拿话挤兑对方,言笑梦也无意对岳家的老幼动手,闻言只是冷哼一声,“那就要看是不是真的无辜了!”
她的征战经验极为丰富,知道有些人在保护自家财产的时候,会疯狂到不可理喻,所以她不会承诺绝对不下手——谁敢自不量力地动手,照杀不误!
“何方狂徒!”远处先后传来几声高喊,几条身影电射而至,陈太忠一刀斩开城门的动静,就足以惊动城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