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翔弟子的话,并不是虚言恫吓,别看盘龙城主府身在官场体系,令许多人投鼠忌器,但真经不住东易名惦记。
东上人只是不便直接去攻打盘龙城,若是转明为暗下阴手,十个盘龙城主府,也不够东客卿玩的。
甚至东易名都无须亲自出手,以他现在的声望,只要放出风声说,想要对付盘龙城,有的是人冲上去下手,别说散修和家族子弟,宗派弟子都可能出手。
东上人现在还没对盘龙城下手,只是一个原因:暂时没那工夫。
没错,这事太小,小到不值得他惦记,看盘龙城主若是以为,此事就这么完了,那你就等着倒霉吧。
城主府有两个选择:一、乖乖听话;二、就当没听到。
蓝翔弟子也没兴趣听他们的答案,抬手直接撵人:你做得了主做不了主,别跟我说。
城主府的来人闻言,只能乖乖地走了,不过一天之后,这位就带了若干个人头,再次前来求见——盘龙城主府,终究是没有硬扛东易名的胆量。
若仅仅是蓝翔,盘龙城还真的未必肯屈服,哪怕是自家人不占理,官府的面子,也不是那么好扫的,你蓝翔已经得了丹方,还要怎么样?
但是东易名这厮,就实在太不好惹了,且不说此人的修为,也不说他会隐身,只说这人的狠辣,就不是一般人愿意招惹的。
堂堂的隆山剑派,被东易名钻进肚子里大闹一通,杀了不少人不说,更是连都搬走了。
蓝翔也是门派,也有宗派的傲气,但行事多少还有点章法,得罪了蓝翔,慢慢地斡旋,还有化解仇怨的可能,而东易名却是根本不讲理,绝对不肯吃亏的主儿。
城主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家的小命重要一点,那么也只能忍痛下手了——谁让你们不开眼,惹到那么一个魔头?
蓝翔弟子验看过人头之后,马上向上面汇报,不多时回信就到了,他对城主府的人淡淡发话,“东上人的意思是,听说盘龙城有一套制符之法,希望借来一观。”
“什么?”城主府的人闻言,勃然大怒,制符之法,是城主家族的不传之秘,其中制出的两种灵符符箓,远超旁人。
亏得是城主制不出宝符来,要不然他也未必保得住这种好东西,可就算这样,也是家族的命根子,哪里会借给别人一观?
他真的愤怒了,“你们已经得了上古丹方,要杀人,我们杀了,现在竟然觊觎城主的不传之秘,须知得意不可再往!”
“上古丹方,跟你城主府有屁的关系,”蓝翔弟子委实傲慢得紧,直接脏话出口,“记住了,东上人要看的是原本,不要拿副本出来……给你三天时间,时间一过,送来也没用了。”
看原本不看副本,当然是防着对方搞鬼,而且那城主制不出宝符,不代表那制符之法上没有宝符制作的内容,看原本是必然的。
三天的时间,也是绝对够了,只要走传送阵,而不是靠着灵舟之类的飞行,花不了多长时间,要不然那些人头也不会这么快地送来。
但是来人完全无法忍受,“那你们提的条件,我们已经做到了,这岂不是欺人太甚?”
“我只管通知到你,”蓝翔弟子不屑地笑一笑,“你能不能做到,跟我毫无关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这是东上人今天心情不错,要不然你们一而再地挑衅,真当上人好欺?”
“这还是心情不错?”这位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一声。
其实这弟子的话,还真的没错,陈太忠此刻的心情,确实不错,雪峰观的人,刚刚拿了九阳石的分布图来,那图确实标示得非常详尽。
而更令他高兴的是,关于青钟冠的记录,也发了过来,这记录里记载了发现这残破宝物时的现场情况。
西门长老以前没有注意过青钟冠,但是有了这个现场情况,她就能更详细地推导出一些东西,所谓鉴定就是这样,知道的细节越多,就越接近真实。
“三具骨骸,一具弱小,两具强大,而弱小者先是背部中剑,是否新伤,已然不可考据,但是我们可以推测,他是被另外两人偷袭了,而这两人是同为利刃所伤,伤口相近,那么又可以大胆推测,他俩为弱小者所杀,三人同归于尽……”
“那么可以初步断定,弱小者的实力并不弱小,而他脚下的靴子犹有残留,只是普通的云兽靴,也就是说,此人对脚的防护不强,延展开来分析,就是不太注重防御。”
“这种比较率性的修者,再加上战力极高,符合这种可能的,除了剑修就是气修,而那时的剑修……其他方面的防护也不是太注重,那么拥有青钟冠这种防御灵宝的可能性极低。”
“支持我认为他是气修原因,还有一点:胸骨有晶莹化的趋势,而那两人不具备这样的特征,三人能同归于尽,战力应该相差仿佛,只能说此人的灵气极为充沛,这符合气修特点。”
“当然,他也可能是强力的刀修或者修习其他兵器的,只是灵气充沛一点,但是那时的修者,遭遇不测,有自爆兵器的法门,而现场没有这样的痕迹,再加上他手中有粉碎的灵石残骸,可见他当时已经尽了全力,所以此人,有七成的可能性是气修。”
这个推测,让陈太忠心情不错,所以直接就允诺,若是盘龙城主愿意拿出制符一法的书简,供蓝翔复制的话,就放那厮一马。
否则的话,陈某人虽然暂时没空找那厮麻烦,可是一旦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