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巅峰天仙做人成问题,嘴巴也阴损,但是该有的专业素质还是不差,他转头看一眼之后,马上发出了号令,“战兵列阵!”
他们在这里,不但是等着陈太忠回来,也是防备鹏修再来找碴,眼下飞来的这厮气势汹汹,敌我不明,必须戒备一下。
战兵们迅速地排好阵型,不过紧接着,大家就松懈了下来——来的是人族。
再近一点的时候,一个有远视异术的初阶天仙高声地叫了起来,“是他,肩上有只白猪,手里……手里还拎着一个鹏头!”
说话间,那人影就来得近了。
“不是吧,”孔令奇挤一挤仅剩的独眼,没命地摇一下头,好悬没把眼罩晃掉,“有没有搞错……真杀了一只中阶鹏妖?”
“也许……是碰到了其他的鹏修吧?”他身边,楚家的一个初阶天仙低声发话。
“你胡说什么,”孔令奇瞪他一眼,悄悄地嘀咕一句,“小心别人说他滥杀无辜……官府这帮孙子,忒不是玩意儿了。”
“哦,孔上人说得有理,”初阶天仙忙不迭地点头。
所有的猜测,在陈太忠落地的那一刹那烟消云散,虽然都是鸟头,不太好辨认,但是那鸟头上浓浓的气血,说明这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鹏族大妖。
“好了,幸不辱命,”陈太忠轻笑一声,将鸟头扔向楚仙白。旁若无人地发话,“既然有两面之缘,这个鸟头公示三天。祭了你家的真血宝鼎吧。”
击杀这鹏妖,楚家也是出了力的,当时他还在躲闪,陈某人可是恩怨分明之辈。
“两面之缘?”楚仙白轻声嘀咕一句,又扫一眼他肩头的小白猪——你恶狠狠地瞪着我干什么?
下一刻,他就长笑一声,“哈。原来是你啊。”
“慢着,”这时。那巅峰天仙又出声了,他一本正经地发问,“这鹏妖你是如何斩杀的?如何能证明,它就是刚才的那位?还请阁下跟我们走一趟。说个明白。”
“滚!”陈太忠面皮一沉,翻脸了,他拿出一个令牌,冷冷地一晃,“臭不要脸的,你若敢再冒犯我上宗威严……杀无赦!”
他身在中州,不好报真意宗的字号,就用“上宗”二字来概括,殊不知战兵里眼尖的多了去啦。登时叫了起来,“是真意宗的通行令牌。”
对中州修者来说,真意宗比较遥远。是不太需要注意的,但是“通行令牌”四个字,还是有点瘆人,基本上真人或者跟真人有极其密切关系的修者,才能得到。
“原来真是你杀的,”那巅峰天仙骇然了。合着他还以为,对方是得了他人的援手。才斩杀的中阶鹏妖。
实在不怪他这么想,初阶天仙……哪怕是高阶天仙,想要斩杀中阶鹏妖,基本上没有任何可能,就算是身怀秘法、剧毒或者阵法大师,败鹏妖容易,杀鹏妖难。
想一想陈太忠是怎么杀掉这个鹏妖的,就可以知道难度有多大了,有诛邪网在手,都折腾了那么久——当然,楚家是唯一的例外。
但是看到通行令牌,却是由不得这巅峰天仙不信——有令牌在手的主儿,没准真的有什么大的杀招。
身在中州,他可以不太在意真意宗的令牌,尤其他还是官府的人,但是对方能真的斩杀鹏妖的话,他想不退缩都不可能——死了都是白死,人家跑回西疆去,照样逍遥自在。
总之,对方是身份尊贵的人,不能跟一般小民相比,他决定放弃追究今天的事,于是冷着脸发话,“好了,看在令牌的份上,饶过你这一遭,没有下一次。”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给对方面子了,但是陈太忠一听这话恼了,“我也警告你,下一次你还敢罔顾人族利益,一味讨好兽族,只要让我知道……杀无赦!”
“切,”巅峰天仙不屑地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他心里其实也有点紧张了,只不过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要维护官府的威严。
就在这时,楚仙白发话了,“这是……许久不见了啊,上人最近可还常去无锋门?”
“咦,你还真认出我来了?”陈太忠讶然地看他一眼。
“认不出你的,是瞎子,”楚仙白很不屑地白那巅峰天仙一眼,然后笑着发话,“阁下名震西疆,天下谁人不识?”
“也就是你能认出我来,”陈太忠笑一笑,他修习改容易貌所必须的青尊果,是得自于楚家的,还是楚仙白亲手交给他的,眼下虽然是一副生面孔,人家也会联想不是?
“麻烦你跟她说一声,”楚仙白冲他一拱手,也没说那个“她”是谁,但是他相信,对方明白,“眼下大局动荡,还是要时不时地回家看看才好。”
楚惜刀……那是不悟真不回宗族的啊,陈太忠苦笑一声,“我可以帮你劝一劝,但是她未必听我的,阁下最好还是自行沟通。”
他俩聊得热闹,那巅峰天仙听得却是越来越胆寒:合着这厮不但跟楚家是素识,还认识楚家另一个不在族中的高阶修者?
怪不得人都说,楚家的底蕴深厚,不像大家想的那么普通,眼下的楚家族人,连高阶天仙都没有,但是很显然,两人正在谈的那个人,绝对不会简单了。
不愧是数千年的世家啊,他深深地看对话的两人一眼,一摆手,“走!”
官府的战兵一走,围观的人群就更热烈了,今天人族是彻底地打了一个翻身仗,沉重地打击了兽族的气焰。
楚仙白更是盛情相邀,“阁下难得来一次,这种大快人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