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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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一辆破烂的中巴慢慢停靠在湖南和贵州交界的一个小村子边上,车上的人纷纷下车进行补给或进行排泄,在人都下来之后,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提着一个破帆布包也走了下来,他身上脏兮兮的,就像一个落魄的务工者,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买了一碗面坐在油腻腻的长凳上悉悉索索的吃了起来,每吃两口都会抬头张望一圈。
等到吃完面,他并没有回到车上,而是一个人往后走了一段距离并拦下了一辆运鸡的皮卡车,在跟司机交流了一下之后,他爬到了后面满是鸡屎味的车斗上,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面无表情的长出一口气。
车子突突的走了两个钟头之后到达了目的地,但他并没有进入城市,而是找到了一辆开往贵州方向的小破车,当车到终点时,他也会找一辆别的车继续往前行走。
这样速度很慢,但却因为周转的次数多到离谱,所以一路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当夜幕降临时,他也已经到了贵阳西大概二百四十公里的一个村子里,这里是个很偏僻的地方,村子的灯光不多,规模也不大,虽然都是两层的小楼,但却并不新了,这里看不到什么年轻人,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他顺着灯光摸了过去,然后敲开了一家人的大门,他此刻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大学生,他告诉这里的主人,自己是徒步旅行的大学生,想要在这里留宿一夜并拿出了三百块钱递给了屋主,屋主是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一看这年轻人出手如此阔绰,二话不说就给安排了,甚至还专门给他烧了一盆水供他洗澡,而他也开始收拾了起来。
全程他的话都不多,安静的吃饭、安静的洗澡,然后安安静静的上床休息。
而距离他四百公里以外,一群黑衣人拿着一张照片敲开了一户一户的大门,问着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有人说没见过、有人说记不得,只有一个人揉着眼睛说他早上去送货的时候带了这个人一程。
听到这个消息,凌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往什么方向走了?”
“我是去贵阳的,他就在贵阳下的咯。”
贵阳……
按照正常的流程,所有人都会直接进入贵阳,但在来之前,李伟明就已经打过不只一次招呼,除了小心一点之外,就剩下四个字“逢城莫进”,凌晓也不需要了解这四个字归根到底的原因是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定位,他是一只优秀的猎犬,只要听从猎人指令就可以了,既然大脑让他不要进城,那他就不进城好了。
连夜上路,五十个人分成了五个方向从不同的道路进行排查,凌晓也依靠自己敏锐的嗅觉一路追踪着目标所在的方向,虽然有时也会无功而返,但他的坚韧不拔却让他一点点的逼近目标。
“其实对你们反邪组,我们是久仰大名。”
执行组的一个组长坐在车上笑着对凌晓说:“你凌头儿的名声更是如雷贯耳。”
“别酸我了,都是为了工作。”凌晓摆摆手:“你们执行组也是赫赫有名啊。”
“哈哈哈……哪里哪里。”执行组小组长摆摆手:“不过根据章程,追捕你来,抓捕可是我来。执行组有优先权。”
凌晓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张组长信不过我?”
“不是,当然不是。只是基地的制度要遵守,为什么教官让我们执行组出二十个人?其实就是担心反邪组的弟兄们出什么意外,我们傻大黑粗,没事,反邪组的弟兄们可都经验丰富的老猎犬,这要是损失一个……我了个乖乖,你信不信,回去之后教官能把我生吃咯。”
凌晓抱着胳膊:“我只是借调来的,不用守你们基地的规矩吧?”
“您看您这话说的。”执行组组长笑着笑着,突然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不知道你的身份吗?什么你们我们,都是我们!凌晓,我现在给你一张黄牌,如果你再说出这种话,别怪我直接给你红牌罚下。”
凌晓哪里受过这委屈,他冷笑一声,拿起电话就打给了李伟明,而刚接通电话,李伟明那头就首先开口:“抓捕行动让执行组的兄弟们执行,你别给我耍小脾气,六子姐都得听基地的安排,你还不明白吗?”
无端被直属上级给怼了的凌晓有些不甘心,他又打电话给了六子,这是他认可的最高长官,可六子接到电话时的语气里却全是意外:“啥?你不想听安排?你疯了?”
“六子姐……”
“哦,可能你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独立划分出来了,其实我们是一家的啦。他们是暴力机关,我们是隐藏在企业身份下的暴力机关。不过你应该是知道的啊?是不是太忙给忘了?你听安排就对了,姓谷的有没有给你派人?你记住啊,要执行组!其他的都不好使!他要给你的不是执行组,我打电话骂人去。”
“是……是执行组……”
“是执行组啊,那就行。对了,你那脾气……千万别和执行组杠上了啊,他们的权限非常高的,这帮人的绰号可是处决大队,你收敛一点。他给你亮红牌,我保不住你啊。把电话递给执行组的头儿。”
拿着电话,凌晓诧异的看了身边的张组长一眼,而张组长则笑眯眯的搂住他的肩膀:“哎呀,兄弟。你看,咱们都是兄弟部门,我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