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来到了两仪殿,而进去之后发现李世民是背对着门口的,而景文进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回头。而景文知道,恐怕李世民是不爽,可是却没有到达暴怒的时候。
“罪臣见过皇上!”景文说道。
景文还是非常谦虚,主动承认自己是“罪臣”,希望能够让李世民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能看在自己比较谦虚的份上,能够不要太过为难自己。
“你何罪之有啊?”李世民阴阳怪气的问道。
“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惹了皇上生气,那臣就是有罪的!”景文说道。
李世民吐了一口浊气,说:“算你明白!”
李世民转过头来,说:“你很不错,用你的话说,那就是怕泡妞。你泡妞泡到了朕的宫里面,真是英雄啊!”
景文明显听得出来,李世民这个是在说反话,显然是在讽刺景文,居然勾搭公主。可是景文却不能够说什么,因为自己现在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长乐公主甘心为了自己不要名节,那景文还能说什么?而且现在李世民也都如此认为了,景文说什么也都没有用。所以,景文只能够低头沉默以对。至于李世民怎么处置,那看情况再说吧。
李世民突然叹了口浊气,说:“刚才皇后说,我们的事情必须要早一些解决。不要拖了,拖下去对你,对朕,对丽质,都不是好事。而且,我们虽然不像是过去那么亲密了,可是好歹也是君臣一场,你也为我大唐有了不少功绩。虽然,你有些时候,做事情有些偏激,可是朕也能够明白,你是为了我大唐好。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也许是天意,朕也不想追究那么多了。追究下去,对谁也都没有好处。”
“自从朕生人以来,你是第一个让朕又爱又恨的人。你能力不错,可是却有些不太听话。有些时候,做事也太过冲动。不过,毕竟朕不是昏君,能够知道你是为了我大唐好。你既然有这份忠心,朕能够有什么不能够理解的呢?”
“朕想明白了,朕不但是一个皇帝,还是一个父亲。朕为了国家,亏欠家人太多了。如果不是皇后,朕的‘家’恐怕都要混乱的一塌糊涂。朕这是欠他们的,朕还能够说什么呢?”
李世民显然进入了感慨的阶段,他现在难得的回忆起来了自己家事。他作为一个皇帝,难免亏欠家人太多了。而李世民其实治家很差,善于治国却不善于管家,这个也许是当朝李家的通病。而原先李世民真正要到了十多年之后,李承乾和李佑谋反,这才知道自己管家多么的差。而这一切能够怪谁呢?也许只能够怪他自己。而现在李世民已经知道了,自己亏欠家人太多。他现在才真正的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皇帝。
“过来吧!”李世民说道。
景文走到了李世民的前面,李世民和景文来到了椅子上,主动坐下来了。
“景文,你知道吗?你和朕相差十一岁,朕当时把你当做半个兄弟。朕……”
李世民现在终于回忆起来了当年的惨痛人生,生在皇家,能够有多少亲情呢?李世民发动了玄武门之变,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可是其中的痛苦,有谁能够清楚呢?这个事情,也许能够成为李世民一生的污点。
而景文后来能够如此“放肆”,其实很大原因就是李世民感觉景文有能力,会拍马屁,而且少有的能够在李世民身边“肆无忌惮”的人。别的人在李世民面前,都是颤颤巍巍,根本不敢流露出丝毫放肆。可是景文居然好像眼睛里面完全没有皇权,虽然景文不断的拍马屁,可是李世民却能够看得出来,景文眼睛里面对于皇权并没有半点敬畏。
作为一个皇帝,是孤独的,需要一个能够真正的“藐视”皇权的人,来在自己身边能够让他感觉到有一个人平等的和自己交流。这个人,长孙皇后也做不到,而即使是号称能够抨击皇帝的魏征,心里面也还是有皇权的。可是景文那个时候流露出来的潜意识,根本没有害怕皇权,他其实是把李世民当做了一个几乎平等的人。虽然这个也只是景文的一厢情愿,可是却让李世民感觉到这个景文非常稀奇,一个厨师居然能够自信的和皇帝平行。而也是因为如此,李世民感觉到了有一个人,能够让自己感觉到平等。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贱,深处低位的时候,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人上人,甚至成为天下第一人。可是一旦到了天下第一人的身份的时候,却非常渴望一个人,能够不是因为自己的地位来和自己交往,不是因为自己的权利来和自己亲近,而甚至希望那个人能够藐视自己,让自己重新找回人生的乐趣。而景文当时骨子里面并没有皇权的意识,所以李世民知道景文其实是一个能够把自己当做平行的人。这个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李世民感情上的空虚,让他感觉到了人生的乐趣。所以虽然景文有时候虽然故意把李世民当做傻子来耍,可是李世民却没有能够真正暴怒的原因。
“景文,既然今天走到了这一步,你和长乐的事情应该早点解决了。虽然我们已经无法回到原先的样子,可是朕也还是一个父亲,要为自己女儿着想。现在,说实话,你让朕非常生气。可是朕能够把你怎么样呢?如果真砍了你,皇后不高兴,丽质也会恨朕一辈子。甚至,我大唐也将会失去一个重要人才。而且,说句诛心的话,你背后的势力也不小了,朕希望通过让你当朕的女婿,这样对你对朕都很好。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