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李云聪听到徐刚的问题,轻轻一拍手道:“此前我那番话之中是不是提到了一颗成吉思汗夜明珠?”
“对对对,好像是先被人盗了,后来又找到了。”徐刚点头道。
“小伙子记性不错。”李云聪拍了拍徐刚的肩膀笑道:“不怕告诉二位啊,这颗夜明珠就是被盗的那一颗,这东西被找回之后,主人家生怕再次丢掉,所以便在文玩市场找了个可靠的买主给卖了,凑巧,那人就是老夫!”
“哦?这么说这颗夜明珠还大有来头喽?”张天元淡然问道,似乎并没有因为李云聪的话而有所激动。
“那是自然,年轻人,不怕告诉你,这东西除了老朋友,我是轻易不会拿出来示人的。”李云聪捋着胡须说道。
“这么好的宝贝,老先生就舍得卖给在下?”张天元笑着问道。
李云聪心中暗想,这年轻人真是鬼灵精的,怎么好像什么都瞒不住他啊。
他无奈叹了口气道:“明珠虽好,然则却对老夫无用啊,老夫年老,却是孤苦一人,膝下无子,又无妻妾,只是想找个小家伙陪着而已,这百里夜啼对老夫来说,那自然是最好的宠物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老先生怎么又提起买鹰的事儿了,不是说不提了吗?”张天元微微皱眉道。
“好好好,不提不提,不提了,老夫也是太喜欢那百里夜啼了,故而多了句嘴。”李云聪急忙摆手道:“那么年轻人你就来瞧瞧,这夜明珠到底值多少钱吧,瞧错了也不怕,年轻人嘛,刚刚入行,总是会有些失误的,不打紧不打紧。”
“老先生您还真别瞧不起人,我张天元虽入行不久,然而在这上面,却还是懂些门道的。”张天元突然提高了嗓门说道。
徐刚感到很奇怪,自己这哥们平日里绝对不会这么说话的啊,这样的话,要说也是出自自己之口啊,以张天元的性格,是不会被人家一句话就激怒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而那边李云聪心中如意算盘却开打了。
他知道直接去跟张天元买百里夜啼,张天元肯定不会出售,所以便想到了这个激将法。他认为这个年轻人是有点才气的,但不过二十五岁而已,也就是刚刚入行吧,根本不懂这行里的水深水浅,自以为懂点东西,便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不把天下宝物放在眼里,自大狂妄,自尊心还特别强,你稍微贬低他一下,他就非要跟你证明。
结果还真让他给猜对了,张天元好像真得上当了。
但他却不明白,张天元这是故意入套而已,张天元瞧上的是那个石刻的盒子,根本没有瞧上那颗所谓的成吉思汗夜明珠,其实打眼一瞧,他就知道那夜明珠有点问题,但是此时并未仔细鉴定,究竟哪里不对,也说不好,不过那盒子却是有点年代的东西,而且雕刻手法与杨惠之的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搞不好就是其真迹。
当初张天元模仿过杨惠之的雕刻手法雕刻了一尊玉佛送给牟老爷子做礼物,所以他对杨惠之这位“塑圣”的手法可是相当了解的,但又怕直接要买的话,这位李老板会狮子大开口,于是正好顺坡下驴,既然对方想要激怒他,那他就索性让对方“激怒”好了。
“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了,免得别人说我李云聪欺负你啊,你其实不必这样的,今日这夜明珠,你买也好,不买也好,反正我已经拿出来了,你只管欣赏就是了。”李云聪自以为得计,依旧在刺激张天元。
张天元冷哼一声道:“老来稳,少年狂!今日我张天元还真就狂妄了!咱们打个赌如何?”
李云聪暗叫一声“妙也!”
他以为张天元终于上当了。
却装腔作势地说道:“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啦,少年狂是不错,但太狂妄了,是容易栽跟头的。打赌什么的,还是不要轻易出口,咱们玩古玩的,那向来都是一诺千金的,一旦话出了口,那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啊。”
这话好似是在劝说张天元,实则却明显是在撺掇他。
张天元也是投其所好,将手一挥道:“不必说了,我虽然年轻,但却也不能被侮辱。这个赌约便定下了!若是我赢了,老先生你便把这颗夜明珠,连带那盒子一并给我,若是我输了,这百里夜啼干脆白送给你如何?”
“哦?此话当真?”李云聪严重露出了狂热,他此时已经有点被自己的聪明给佩服到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张天元这话里头的陷阱啊,他以为张天元是气昏了头了,可是就没仔细想一想,张天元既然那么爱惜百里夜啼,又如何会将百里夜啼当作赌注呢?
若他肯静下心来,怕是也不至于会上当,可是偏偏他一来被自己的聪明机智所折服,有点沾沾自喜,二来也确实觉得张天元年纪轻轻,也未必就有什么本事,之前能看穿那八个酒杯的真假,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他就不信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还能成了精了?从娘胎里就开始玩古董了?
还有最后一个理由就是,一听到张天元要用百里夜啼做赌注,他就激动了,他整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那小家伙吗?现在目的就要达成了,他能不激动吗?
可他万万不会想到,这恰恰就是张天元给他挖的坑啊,张天元知道他会因为百里夜啼而激动忘乎所以,这才会以百里夜啼为赌注的。
“年轻人,我还是希望你三思啊!”李云聪依旧在装腔作势,他得表现出自己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