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水到渠成。
任何人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有自己的风格创作的。
唐伯虎的画,那也是先跟人学,等达到了一定水准之后,随着对画技的理解,才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啊。
“大彬哥,我没想到你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现在我的态度更加坚定了,只要你愿意,我绝对可以答应帮助你成功,帮助你成为一个出色的陶瓷器大师。要钱、要人都行,等到你名垂青史的时候,我可以在旁边加个名字,那就足够了。”其实张天元以前就想过这样的问题,那个时候他在模仿古代大师作品的时候,就想过可以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但是现实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他真不是那样的材料,他只能通过仿字诀去机械的模仿,真得没办法融入自己的灵魂进去,因为他缺少时间,也缺少天分。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是一个收藏家,他涉猎太广,喜欢的东西也太多,所以不可能像刘大彬那么专一。
刘大彬才是这个行业里的最佳人选。
“你……你真的想要跟我一起发疯吗?”刘大彬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忧,他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害了张天元,但是他真的很想试试,这只怕也是他这一辈子的梦了。
张天元点了点头道:“如果单论模仿,我并不会输给大彬哥你,但是我不如你,因为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灵魂融入到一件作品之中,这一点让我永远也赶不上你,而你可以,你比什么瞒天王更加厉害……”
张天元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融入灵魂,那是因为自己并没有用灵魂去创作,自己用的只是仿字诀投机取巧而已啊。
他忍不住又想到了八大山人的画。
关于八大山人的水墨,以前张天元并不懂得是如何的好以及好在哪里,偶然邂逅,如见喜悦,很欣赏他的清峻,那种生命的奔突,那种夸张的丑陋,那种极度的寒冷。艺术史上的大写意画家,还有徐渭,还有石涛,还有吴昌硕,还有齐白石。
“墨点不多泪点多”,有时候,他甚至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忧郁才那么爱着八大山人呢。后来,遭遇一些事情,并非抬抬脚便能跨过去的门槛,忧郁像浸透了泪水的海绵,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张天元才开始了对八大山人的阅读,阅读他的作品,和关于他的文章。
他当时还对元博大师说了一句:“八大山人是一位最让人无暧昧之想的画家。”
元博大师笑了笑道:“让我不解的是,不管懂与不懂,都喜欢八大山人,而且爱之入骨。细看发现,八大山人所有的爱恨都在笔墨里,女人的爱恨,也最能读出他的爱恨。没爱没恨的人,八大山人只剩下躯壳。”
这种爱,这种恨,是家仇国恨,亦关乎爱情么?
八大山人题画眉鸟,而联想到张京兆为妻子画眉的佳话上来,思想的跳跃性由此可见一斑,可以理解为画家在对人间美好爱情生活向往的同时,借张京兆美好的爱情和家庭生活,来倾诉自己并不满意的爱情和家庭。
传说这可能与画家晚年并不幸福的生活有些关系。每个人都向往美好的爱情,除此之外,命运多舛的八大山人,并没有让我们读到他或者滥情或者薄情而对爱情的亵渎。干净的痛苦一定会沉淀,沉在心底,一个人,慢慢地读。
如果有人可以将这种感情穿越时空抓过来,然后融入到作品之中,那会是一番什么景象?
这甚至可以说是古人的起死回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