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还是要的,万一有谁生病了,受伤了,也好有个坐骑,不然还得让人背着啊。至于租骆驼的钱,回去我还给你们就是了。”张天元这一次进山就没带钱包,他本来以为上山时不会买东西的,谁知道居然还有个中转站。所以吃饭的钱和租骆驼的钱都是独眼出的。
“那怎么好意思啊,库尔班老爷说让我好好照顾你的,更何况钱也不多。”独眼急忙摇头道。
“行了,不说这个了,就那么定了。回去我把钱还给你们,你们都不容易。”张天元不由分说地说道。
虽然在这上面他很霸道,不过独眼等人听了高兴啊。
可以看到山上许多地区有岩石沙漠构成。偶见的死水塘为诸如藏羚羊和藏岩羚羊以及大群野驴和成群的野犛牛等数种野生有蹄动物提供水草。在较为潮润的西部山脉,大角野羊在高处的草原吃草。青绵羊、拉达克东方盘羊及高地山羊零星分布于整个西部山区上部的岩石上。
“我听说这山上有狼出没啊,是不是真的?”因为走路实在无聊,张天元忍不住问道。
“何止是狼啊,水道附近的柳丛常有棕熊;狼为当地特有,甚至有时候还会有罕见的雪豹出没。许多候水鸟在季节迁徙中常出没此处的湖泊。反正我觉得你那只鹰如果真得够厉害,应该是不愁吃喝的。”独眼一边回答着,一边抬头看着盘旋飞在空中的神罗。那叫一个羡慕啊。
听了独眼的话,张天元朝四周看了一下,附近就有溪水,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棕熊呢。
这里虽然有水,不过因为海拔较高的缘故,所以植被很稀疏,大多都是一些沙生针茅、短花针茅、合头草之类的植物,看着倒也真得是挺荒凉的。
路上有一些散落的玉石,都是正儿八经的和田玉,不过质地不怎么样。大规模加工的话,可以便宜卖给那些喜欢玉,但是又买不起好玉的人。
这些玉石大多都是库尔班这样的大老板的,他们会派驼队或者车队过来将这些东西全部运回去。然后根据其形状和大小来做成不同的饰品或者摆件。
“现在采玉人的活儿不好做了。”看着驶过来的大型机械,司马义叹了口气道。
这个张天元倒是知道的,过去是捡玉,现在依靠大型挖掘机开采。百公里河床已经被挖了十几米深,可是往往几个月时间也找不到一块像样的籽玉,市面上能见到的原料精品也越来越少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国家会出台政策限制采玉的缘故。要是继续任由这么搞下去,估计和田玉真得是要走上田黄石的老路了。
如今和田玉的价值是节节攀升,一来是因为本身储量下降,二来则是因为国家出台的政策导致的,这也使得采玉人辛苦之后可以得到比较高的报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其实采玉这种活儿的辛苦程度真得不是外人所能想象的。
早在唐代的时候,就有诗人韦应物写了一首《采玉行》。
“官府征白丁,言采蓝溪玉。绝岭夜无家,深榛雨中宿。
独妇饷粮还,哀哀舍南哭。”
尽管这诗说的并非和田,而是陕州蓝溪,但采玉人的辛苦可见一斑了。
李贺《老夫采玉歌》中的“老夫饥寒龙为愁,蓝溪水气无清白;夜雨冈头食榛子,杜鹃口血老夫泪”正好与这首诗“绝岭夜无家,深榛雨中宿”相互参读。玉工们辛苦劳作了一天,却饥寒交迫,无处安身,只能捡野榛充饥,冒山雨露宿。
这虽然是古代,但是到了如今,很多采玉人过得也是如此生活,他们在山上一晃就是半个月,只能用干粮冲击,饥寒交迫,也没个住的地方,万一干粮吃完了,或者被野兽抢走了,那就苦了。
当然了,现在毕竟不同于以往,环境要好了一些,但其实也好不了多少,不管是韦应物的诗句,还是李贺所说,其实都是可以用在这些采玉人身上的。
张天元现在或许还不懂,但是过几天之后,他自然就会懂的。
实际上,光是这赶路的路上,就可以看到一些人快不行了,走走停停,那样子就像是曾经无偿修建长城的那些劳工,真是够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