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文房,慕容德更是近乎痴迷,“说实话,如果我是一个亿万富翁,肯定买一屋子自己喜欢的文房留着。因为我这个喜欢是发自内心的,而且我又懂它们。”对于慕容德,张天元了解很多,就算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他把这个事儿告诉给李云璐,也算是对李云璐的一点教导吧。没办法,收了别人的钱,不办事好像也不行啊。其实李云璐以前也有个师父,叫根特刘。那家伙姓刘,起了个英文名字叫根特,据说是中国有名的古董收藏家。根特刘其实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也正因为如此,才得到了米特的好感,把他介绍给李云璐做师父。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彻底让李云璐和米特认清了这个根特刘自以为是的一面。自然做师父的事儿也就吹了。那件事儿,是在中国发生了,根特刘带着李云璐和李云璐的两个保镖去中国“铲地皮”。其实在来美国之前,根特刘就很喜欢收藏,平时眼勤脚勤,有工夫就跑偏僻乡下,专门去“淘”自己喜欢的宝贝,俗话把这叫“铲地皮”。数十年来,靠着这铲地皮的办法,根特刘陆陆续续搜集到了三百多件藏品,其中尤以价值七位数的金胎紫铜香炉为最。渐渐的,他在圈子里有了名气。当然也赚了点钱,也正因为如此,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李云璐的师父。这天,根特刘和往常一样,吃罢早饭就甩腿去古玩市场,在那里转悠。当然,与他一起同行的,还有李云璐。而李云璐的两个保镖则跟在比较远的地方。这是李云璐自己的要求,因为跟得太紧了会让她感觉很不舒服。转到一个拐角处时,根特刘突然发现那里的地摊上有一块青玉令牌,这玩意儿是自己藏品中没有的,于是便蹲下身来细看。这是一块民国时候由某省都督签署的一笔上亿资产的解冻令牌。按说民国时候的东西收藏价值应该不是很大,但既然能补自己家中藏品的空缺,为何不买下它呢?于是根特刘便和铺主讨价还价起来,最后居然“杀”到原价的三折,以150元钱成了交。付了钱,拿过令牌,根特刘一边悠悠地继续在市场里转,一边不时得意地停下步子,端详手里新觅来的东西,周围人都以为他得了什么宝贝,纷纷拥过来看。有个年轻人也上来凑热闹,谁知只一瞥,就顿时大惊失色道:“先生,您这块令牌卖多少钱?您开个价,卖给我吧!”根特刘抬头一打量,这个年轻人三十来岁年纪,一脸斯文样,不禁笑道:“小伙子,东西自然是喜欢了才买下来的,怎么能转手就卖了呢?我不卖的!”说完,他就把青玉令牌揣进怀里,甩开大步朝市场外走去。那年轻人不死心,跟在后面一路追着说:“先生,您就开个价嘛,出多少钱我都愿意买啊!”根特刘原本买下令牌只是给自己补个收藏的空缺,现在被小青年这么一追,心里不由打起了“格愣”:莫非这令牌有什么来头?那就更不能轻易卖了。他收住脚,回头对年轻人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说过不卖就不卖,别缠着我好不好?”年轻人还是不肯停步。此时李云璐已经觉得烦了,问根特刘是不是要找人把这家伙给赶走。结果她师父根特刘说不用。此时根特刘是有点想入非非的,以为自己没认出那令牌的来路,他这也算是叫欲擒故纵吧,希望可以从年轻人口中得知这东西究竟是什么物件。街边正是一家茶馆,年轻人对根特刘说:“先生,您能不能赏脸进去小坐片刻,让我给您说说我为什么非要买您手里这块令牌的理由,好吗?”根特刘看他的神情,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心想:也罢,就是不卖给他,听听关于这块令牌的来由,总也没有什么不好啊!于是就跟着年轻人进了茶馆。根特刘自以为得计,可是李云璐一个外行,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因为那年轻人太过殷勤了。但根特刘并不听她的,这恐怕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年轻人要了三杯龙井,和根特刘面对面地坐下来,一边品茶一边就开始讲述起来。其实,关于这块令牌的来由并不复杂,这年轻人姓张,叫老实,的曾祖父当年就是这个都督手下一个师的师长,很得都督的赏识。后来有一天,都督私下里交给张师长这块青玉令牌,让他去国库提款,孰料返回途中,张师长手下一个军官竟监守自盗,深夜带人窃取令牌和钱款悉数潜逃。于是后来众人都说,是张师长故意伪造都督的令牌去国库提款。张师长蒙受如此不白之冤,只好饮恨自尽……张老实讲完缘由,神情凝重地对根特刘说:“先生,这块令牌对您的收藏来说也许无关紧要,可对我们华家来说,它的意义就不同了。三年前我大学毕业,好不容易在省城开起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自从手里有了点钱,我就发誓,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当年的这块令牌,一定要还我曾祖父一个清白。”说到这里,张老实打开随身提包,拿出一张支票,“刷刷刷”填了一个数字,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把它推到根特刘的面前。根特刘一看,愣住了:支票上的数字是“6”后面加4个“0”,整整有60000!张老实笑笑,说:“这笔钱我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我做过古玩市场的调查,这种青玉令牌最多不会超过1000元,今天是天老爷让我撞见了您,我用60倍的价买下它,我想您应该不会吃亏了吧?”根特刘听了张老实的述说,想想自己半天不到的时间,150元居然变成了60000元,这是哪世修来的发财缘分哪!何况这令牌也不是什么真正值钱的东西,这种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