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天元所说的那些专业术语,跟废话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话说给柳若寒听倒是没问题。
反正柳若寒也不懂。
正说话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往旁边推去。
因为没防备,还真是差点跌倒在地。
等他反应过来再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根黄花梨前面站着一个壮硕的白种人。
他的体格非常健壮,跟大鲨鱼奥尼尔绝对有得一拼。
从头部到脚上,都有非常犀利的纹身。
耳朵上还戴着非常异类的耳环。
“你就是抢了我那幅画的黄皮猴子?”
这白种人差点撞倒了张天元之后,不仅没有任何赔礼道歉的意思,反而说出了更难听的话。
“白皮猪,老子是花钱买下来的,可不是抢来的!
没有进化完全的野蛮人,没事儿滚蛋,我还要看木材呢。”
对方对他不客气,他当然也不会客气。
直接撞了回去。
那白种人轻蔑地看着张天元,不屑地笑道:“黄皮猴子,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样子,还撞我?不怕把你骨头撞断了!”
哪里知道,他这话刚说完,身体就好像被车撞了一般,直接横飞出去四五米远,重重跌落在了地上。
张天元这回因为生气,可没有手下留情,这一撞,够狠的。
“黄皮猴子,你抢了我的画,难道还想抢我的木料嘛!”
白种人的身体,也是真够结实的,被张天元那么一撞,居然还没晕过去,倒也是真得厉害了。
他大喊着将这别墅的主人辛巴叫了过来。
辛巴苦笑道:“两位都是客人,这东西让给谁恐怕都不妥,不如这样吧,这个也是别人在我这里寄卖的,既然是赌木,那两位谁出的价格高,就归谁吧。”
他虽然是面露苦涩的笑意,但实际上却很高兴。
赌木这种事儿,跟赌石一样,不怕别人争夺,就怕没人捧场。
“这倒是个好主意,黄皮猴子你不是有钱吗?你不是买得起我那幅画吗?我倒要看看,你买了画之后,还能剩下几个钱。”
白种人得意洋洋地说道。
“嗯,那我就出十万美金吧,先买来玩玩。”
张天元不屑地看向那白种人道:“白皮猪们在过去,跑到全世界掠夺,极尽演绎了野蛮人的行径,如今强盗摇身一变,成了老板。
可骨子里的那种野蛮之血,似乎还是没有改变啊。
三分人性还没学会,七分兽性却已经根深蒂固。
只可惜啊,这里是阿三国,是辛巴老板的地方,你们想要胡来,是绝对没可能的,必须得竞价!”
“十万美金?好啊,你不是要争嘛,我奉陪,十一万!”
白种人盯着张天元,趾高气昂地说道:“老子今天就算所有的钱都打水漂,也不能让你得了这木头。”
辛巴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说实话,这根木头究竟怎么样,连他也不知道。
因为赌木就赌这份未知性。
所以这十万或者十二万美金到底算多还是算少,很难确认啊。
但是这不管什么价,总是有个上限的。
辛巴是个中行家,自然知道这南海黄花梨的行情。
南海黄花梨亦称“降压木”,《本草纲目》中叫降香,其木屑泡水可降血压、血脂,做枕头可舒筋活血。
黄花梨极易成活,但极难成材,一棵碗口粗的树可用材仅擀面杖大小,真正成材需要成百上千年的生长期。
其木质坚硬,是制作古典硬木家具的上乘材料。
这玩意儿在唐初已是贡品,明朝深受皇家钟爱。
原本,南海黄花梨只是南海野树。
在南海百姓眼里,黄花梨仅仅是因为耐腐、耐浸、耐晒的特点受到农夫偏好,多用以制作犁、耙、牛轭等生产工具,也做屋梁、家具。
明朝时,一张黄花梨床价值白银12两,可见价格之昂贵。
正因为皇室对黄花梨情有独钟,达官显贵们竞相罗致,视为珍玩,致使大量的南海黄花梨原木被运往京城供皇家使用。
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线条简明的“明式家具”流传至今,成为后世不可逾越的一个标杆。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是南海黄花梨目前流通市场的真实写照:价格昂贵、存量稀少,“绝对是红木家具中的‘奢侈品’”。
近年来,南暴涨:收购价从2002年的2万多元/吨,攀升至如今的800万元至1000万元/吨;
其中,大料从6万元/吨,涨至2000万元/吨。
之所以暴涨成天价,最重要的因素还是在于稀缺性。
业内相传,明末清初时,南海黄花梨就濒临绝迹。
如今真正南海黄花梨家具是少之又少。
黄花梨生长缓慢,一般生长100年直径才能达到10公分,其中可用心材仅有3公分。
如今,国内制作家具的原料主要来源于一些存留下来的树根树头、南海当地拆房旧料、老家具的拆解料,还有一些米柜、锅盖、农具等。
而眼前这根黄花梨直径却足足有50公分。
也就是说,它极有可能已经长了五百多年。
其中可用的心材或许也达到了15公分,算是非常厉害了。
而且这是大料,一顿基本上市价就是两千万人民币,算下来差不多三百来万美金。
所以张天元和那百种人的叫价,其实并不算太高,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但有一点,不能切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