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头无语,转身对张小佛说:“有的事情我能说,但是有的不能说!”
“什么时候盯上我的?”张小佛低头喝酒,问:“水蛭那一次?”
陈头摇摇头:“更早?”
“什么时候?”张小佛问。
“我们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你母亲夏继婷是巫族人,你自然也是!”
张小佛真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不禁有些造化弄人的沮丧。
“你也别想太多!”陈头安慰道:“以前,你母亲夏继婷办事的时候我们遇到过,一来二去就熟了,然后有些事情就给予了照顾,其实没你想象中的复杂!”
虽然陈头这么说,但是张小佛可不是三岁孩子,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远远不止于此,只是既然陈头这么说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了。
“陈然知道吗?你派来故意接近我的?”张小佛问。
“他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家那个侄子,肯定会被吸引的,然后……”
“然后你就顺理成章的监视我了!”张小佛帮陈头把话说完。
“你总是喜欢把事情想的太极端!”陈头似乎很无奈。
“你们对我的底线在哪里?”张小佛问。
“只要你不杀人就没事!我们的底线就是你不杀人!只要你不杀人,不做危害社会的事情,不管你捅了多大的篓子都没事!”陈头严肃的警告张小佛:“你一定得坚守这个底线!”
张小佛回望进陈头眼白有些发黄的眼睛里,知道他一丝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如果超过了底线就会被你们消灭吗?”
“不是被我们!”陈头摇头:“巫族人越过这个底线,就会变得肆无忌惮,最后发疯发狂,我们不得不……”
“那还是被你们杀?”这一次陆猴准确的抓住了重点,听懂了,但是换来的却是陈头一记非常完整的白眼。
“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巫族,很容易就被内心的杀戮所影响,变得不分是非……”
“你们以前处决过类似的巫族人?”张小佛问。
“不能说处决……”陈头辩解:“他们是自己……”
“还不是死了!夏继婷是不是死了?”张小佛突然问。
“她?”陈头摇摇头:“你母亲是消失了!我们之间没有矛盾,说到底都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所以你不需要对我们有抵触,大家是互相帮助……”
……
“张哥!”离开局子之后,回家的路上,张小佛一直没有说话弄得陆猴不知所措:“你别想太多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你呢做你的事情,陈头他们帮你隐瞒……”
“还不是受人监视笼中鸟?”张小佛自嘲了一句:“我们保护野生动物还不是一样?在一定范围内仍有它们生存,只不过永远别踏出保护区,要不然……”
“哥,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哈!”陆猴舔了舔嘴唇:“你是人怎么能和那些畜牲相提并论呢?”
“或许我在他们那些人的眼里连畜牲都不如!没事的时候好好做事。有事了一句申辩都不能有,得慷慨赴死!”张小佛眼睛一直看向窗外,可是窗玻璃上却只有他一张苍白的脸和无数说不清的光点:“还是无知最好,真相往往令人无法接受!”
“……”陆猴无言以对。
……
把张小佛放在古玩市场的门口,陆猴就快速逃走了,他无法面对如此消极的张小佛,那会让他心里很难受。
“回来了?”张阳一直等在门口,见张小佛回来转身便走。
“聊聊!”张小佛拉住张阳的手,说。
“聊什么?”张阳问。
“你的记忆全部恢复了?”张小佛发现张阳似乎又长大了一点。
“快了,只是有些细节不清楚!”张阳没有隐瞒。
“我该怎么做?”张小佛突然用膝盖夹住了自己的脑袋。显得十分的无助。
“这样就脆弱了?”张阳坐到张小佛身边问。
“嗯,很绝望啊!本来以为只要遵守了这个世界的规矩就可以好好活下去,可是现在却突然发现自己却在所保护的人类监视之下,一丝自由都没有,很不爽啊!”张小佛的声音闷闷的。
“那你想怎么办?”张阳继续问。
“杀!”张小佛突然抬起头,看着远处的灯光透不过的黑暗说:“杀光一切,还我自由!”
“可以!”张阳点点头。
“呃!?”这下子轮到张小佛惊讶了:“你不劝我?也不问我想杀什么?”
“劝你干什么?管你杀什么,怪物也好人也好我能说什么?”
“你不怕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张小佛问。
“我说了这个世界最怕的就是极致,要是你杀到了极致,那也就真的自由了!关键是你承担的起那些杀戮带来的业障吗?”张阳问:“很多人最后都疯了!你呢?你会疯吗?”
“我以为只有杀了人我才会疯!”张小佛没想到张阳还有另外一套理论。
“谁告诉你的?”张阳问:“只要杀戮就会带了业障。杀了多了,你也就疯了,自我毁灭!”张阳话语中透露着无尽的疲倦:“我活得太久了,也看过了许多想要挣脱束缚的人。他们各有各的门道,希望把莫一方面做到极致!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成功!做到极致的背后是抛弃其它的一切,那种孤注一掷的感觉非常悲哀……真的非常的悲哀……所以我选择了做一只鸵鸟,只要活着……可是谁又能知道我这么希望活着是不是也算是一种极致呢?等待我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