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虚子眼露惊骇欲绝之色,身子似被一柄重锤砸中,张口便连续喷出了三大口鲜血,气息萎靡,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向着后方急速倒飞而去。
伴随着一阵轰鸣,他直接撞在了千丈外的一座山坡,烟尘四起,山坡裂开一道道缝隙,似再用点力,那山坡便会完全坍塌。
看见这一幕的修士,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露出滔天的骇然与恐惧,而在看向乔远时,还有深深的无法置信。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但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要知道乔远一年前还是金丹期修士,即便现在看来,也只是刚刚结婴,可那随意一挥,竟然将元婴大圆满的明虚子打成那个惨样。
此事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不会相信,而就算现在亲眼看见了,也需要一段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
诸葛南瞪大了双目,那张喜行不于色的脸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更不敢接受这一切,甚至他都生出了一股荒唐荒谬的感觉,认为这只是一场幻境。
苏真、风七与虹筱仙子三人的表情虽没有诸葛南那般惊恐,但也极为凝重,而更多的则是惊疑不定。
其他人的神色也大差不差,夕雪小口微张,脸上尽是不敢置信之色,龙云子一脸凝重,眼中更有敬畏之意。
广元子、白鹤道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畏惧与震撼。
他们这些元婴后期修士都已经如此了,夏长兴三人、海丹子、赤春子、项天、等等这些人,就更是惊骇到无法形容了。
此时此刻,若说有谁的表情与众人不一样,那便只有夏梦与离江。
夏梦睁大了美目,紧紧着盯着那道身影。
她的脸上没有惧怕,没有不敢置信,有的只有发自内心的欣喜,两眼闪光,里面依旧是无限的崇拜与仰慕。
至于离江,他的右手已然握紧了腰间的挎刀,盯着乔远,眉头紧皱。
身为对手,他敏感的察觉到乔远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似换了一个人,让人不敢生出战意。
别人不知道,但离江自己明白,他从小便对战意极为敏感,而这种敏感,不但能让他寻找到合适的对手,也能提前感知危险。
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乔远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而现在,这种感觉虽也有,但却极为微弱。
如今的乔远给他的感觉,更多的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无法跨越的鸿沟,好似两人已经不在一个层次。
话说回来,乔远随手击退明虚子后,看都没看众人一眼,他的目光始终凝聚在主君身上。
两人对峙了片刻,最终还是主君先开口了。
“你是拂昭?”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只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乔远点了点头,长叹一声,语气中透着一股落寞。
“为了当年之事,本君被困下界数万年,搜集了不少情报,对他元家可谓尽心尽力,可到头来,竟无人前来营救本君,导致本君寿元断绝而亡,为此,本君才诞生了你这一丝怨念。”
“若非本君修炼功法原因,不得不将你剔除,否则你也不会遗留至今,为祸一方。”
一番话说完,主君却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讥讽。
“拂昭啊拂昭,既然今日你能夺舍重生,又何必将我说得如此不堪,若是你当年有灭我之心,只需一个念头即可,但你没有,留下我,为的是什么,你心知肚明。”
到了现在,他如何还不明白,自己一直就是拂昭仙君复活大计之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若非他苦苦谋划数千年,每数百年散出密禁盒,打开此地,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处遍地是宝的秘境,那些修士又岂会来到此地。
随后他又以七色鹿与人形何首乌为诱饵,将这些外界修士一步步引来此地。
以他们的怨念凝聚出怨珠,借助他们的力量打开空间壁障,如此主君才可以亲手打开石棺,完成这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可以这么说,若是没有主君,就算守心找到了一个极为完美的肉身,拂昭仙君也无法夺舍重生。
要知道,这世上除了拂昭仙君本人外,就只有主君可以打开石棺。
而石棺内不仅有浓郁的仙灵气,更有九颗仙元丹,这都是夺舍重生的必要条件。
所以说,当年拂昭仙君剔除那一丝怨念,不是不得已,而是要让其自行成长,成为他最重要的一颗棋子,这颗棋子比守心还要重要百倍。
没有人能够想到,拂昭仙君已经坐化了万年,却还布置了这样一盘精妙的棋局。
此地在场所有人,都是这棋局中的一颗棋子,包括烈天修与水深秋,包括那些已经陨落的修士,还包括这万年来,所有死在禁源之地的人。
但此时此刻,知晓这一切真相的唯有拂昭仙君、主君以及守心。
长叹一声,乔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开口。
“唉!往事已矣,不必再提,如今我们的联系已经很微弱,你若需要自由,本君可以给你,但本君想要的东西,你也必须交出来。”
“你已经骗了我一次,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那雾气突然翻滚起来,显然主君的心绪有些不太平静。
乔远神色如常,眼中却露出一丝渴望与期待。
“你想要自由,本君只想重返仙界,合则两利,战则两伤。”
“你想要什么?”
思虑了许久,主君似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