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般侵袭蓝衣的每一根毛孔,她忐忑不安的伸出手摸索着往聂默南所在的方向而来,“堂哥,堂哥,闭上眼睛,不要让她给迷惑了。堂哥,回答我,千万不要让她给迷惑了,不要看她的眼睛。”
当她的手离聂默南还有两个身位时,手指触碰到空气中的一点,空气中似有强电流一样电得她手指发麻,整个人倒退一样。“堂哥?堂哥!你没事吧。巫医大王,你答应过我的,你承诺过让我们平安离开。”
蓝衣神色慌乱起来,整个人往前扑来。她重重的反弹开。“堂哥,不要看她的睛眼……”
聂默南听到蓝衣的警示,也想把眼睛移开,不要去看零的碧蓝眸子。但是,他做不到,零的眼睛如同一汪深不见底巨浪滔天的大海,而聂默南的意识犹如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大海淹没。
聂默南的意识越来越弱,取而代之的是入侵的零的意识探索着他的记忆,这种像被人剥光了衣服跳舞的感觉让聂默南心生厌恶,从他的心底升起强烈的抗拒意念,绝对不要输给这位比他矮上一截的小女孩。
聂默南的意识扁舟在他坚定的心志下渐渐变大,在海浪翻滚下控航。
颗颗的额汗顺着鬓角往下滴落,这又让聂默南回到当初他在接受意志力训练时被扔在蚊虫坑里两天两夜一动不能动的感觉。
聂默南的抵抗意识变强,入侵的者的零的控制意识相对变弱。但是,她不甘心,瞳力再次加强。
巨浪变成海啸般袭击着聂默南的意识方舟,聂默南的气息渐渐加重,身体越来越热,集中精神力抵抗入侵。
海欲把舟吞噬,舟欲赶到海的尽头,海与舟在无声的较量中。
时间流逝,天际的一抹晚霞带走了太阳的最后一丝热度。
只听轰的一声,空气响起一串炸雷声。
聂默南与零,两人的身体同时被强力震开跌落在一边。
聂默南体内气息乱窜,他立刻盘膝调息一番,把气息强压下去。
头发零乱,脸色煞白的零猛的吐了口鲜血,咳嗽着带着惊恐,慌张与怀疑看向聂默南。
“堂哥,堂哥?”蓝衣紧张的边声叫道。她看不到,但是,那种压迫感消失了让她知道事情有了结果。
四周早已悄无声息的站满侍女,她们仅是站着,在没有零的命令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蓝衣摸索着来到聂默南身边,摸到他平安无事时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零神情复杂的看向闭目调息的聂默南,好一会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四周石柱嗡嗡响,继而又失声痛哭起来。
聂默南睁开眼睛时正看到零神情悲伤的哭着,他十分不解,环视一下四周。见到蓝衣无事,他就放心了。其它性感的侍女们直立的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堂哥,你还好吗?”蓝衣紧紧的握着聂默南的手,能感觉到他的手热到发烫。
“我没事,衣衣。只是,她,她是巫医大王?这座神殿里的主人?”聂默南看着外貌只有十来岁的少女零有些怀疑。
“巫医是一门传承的术法,与年纪无关。”蓝衣解释道。“我们走吧。”
零哭了一阵后又大笑起来,笑声空洞得像失去灵魂的玩具娃娃,让聂默南心头一颤,他忍不住的道:“你并没有打败我,没有必要这么绝望。”
零没理会聂默南的好心劝解,翻身跪在地上,举起双臂高呼道:“伟大的翼神,这就是你的旨意吗?如果是,又为什么让信女诞生在这世上?神啊,为什么?为什么!”声声无奈的责问充斥着整个神庙。
聂默南看着稚嫩的脸上露出与年纪不对称的哀伤与痛苦,莫名的心里酸酸的难过。可惜他并不知道零的情绪为什么会崩溃到如此,“世上或许有神。但是,如果一味的信奉神而失去了自我,那就是愚昧。你的出生是你父母给你的最好的礼物,与神无关。而今天你在这里,只是你的人生中的一个选择,你还可以选择别的路可走。”说着,聂默南拉过蓝衣沿着台阶往下走去。
零大王或哭或笑直愣愣的看着他俩身影,喃喃道:“真是个不敬神灵的狂妄家伙,我的一生早就注定献给神了。”
“大王,青鸾侍女又逃跑了。”一名侍女上前禀报。
“让她去吧。”零大王道。
“大王,让昼照国的神女离开真的好吗?这事要向国王回禀吗?还有,那个男的,他的眼睛为什么是赤红色的,和……”另一名侍女上前道。
“闭嘴!今天的事本大王自会向国王回禀,你们都给我忘了。”零起身凌厉的喝道。
侍女们吓得个个低头不语。
聂默南与牵着蓝衣下了台阶,看着花丛嫩草,又看到蓝衣身无长物,这时后悔了,刚才应该取件衣服鞋子才好。
蓝衣虽然失去了眼睛。但是,她的第六感变得十分敏锐,此时她能感受到聂默南的目光。她安慰道:“没事,衣物只是身外之物。每一个人出生时都是身无遮物的。堂哥,不要担心我。”
“衣衣,我……”聂默南心跳加速,看着蓝衣往昔美丽的容颜此时憔悴不已,伸手摸着她的脸颊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一生一世。”
聂默南的表白让蓝衣身体微微一颤,她急忙抽回手,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堂哥,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勉得巫医大王反悔。”
天色也渐晚,聂默南起身横抱起蓝衣应声道:“我抱着你走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