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省长一句‘喝了酒很难说’,让方卉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就难以说出口了。虽然,她十分愿意相信韩峰尽管喝醉了酒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一旦人喝多了酒,很多事就很难说。
田省长的这话,让她无法反驳。方卉坐在那里,顿时间,就变得有些尴尬。
田省长靠在椅子里,神情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内心想法,目光悄无声息地在方卉地脸上转着圈。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方卉坐在那,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
她忽然觉得,刚才她提韩峰的事情,有些冒失了。她应该准备得更充分一些,再来田省长这里求助。
就在她考虑着该不该先告辞的时候,田省长突然就打破了沉默,道:“韩峰这个事情,你了解多少?”
方卉一听这话,顿知事情还有转机,于是连忙将之前徐音跟她说的那些,还有她自己了解到,稍微整合了一下,尽量简洁地跟田省长说了一下。
田省长听完之后,沉吟起来。
方卉也不着急了,静静等着。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时间左右,田省长终于开口,说道:“根据你刚才说的,韩峰确实是在存在一定故意杀人的可能性。”
这会儿方卉的心中,已经笃定了田省长多半是会插手这件事了,所以,听到这话,方卉也不紧张,只是苦笑了一下,道:“这可能也是他现在被人指控故意杀人的原因吧!”说着,她看了田省长一眼,略停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不过,韩峰这个人,您应该也是清楚的。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心气也不小,这样的人,即使真的对一个人怀恨在心,也是不屑于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的。再退一步讲,以韩峰他现在的财力,如果真想要害一个人,又何必亲自动手,您说是不是?”
田省长看着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道:“但,现在他被人拿住了这个把柄,关键问题是,他自己也没办法证明自己,这才是重点。”
“所以,我才想请您帮忙。”方卉立即说道。
田省长摇了摇头,道:“他是在中海出的事,我在江中,鞭长莫及啊!”
方卉看着田省长的神色,心中略有些迟疑,但此刻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了韩峰与她对坐饮茶时那言笑晏晏的模样,顿时间心中一软。那些许的迟疑,在这一瞬间,眨眼烟消云散。“田省长,我知道您人脉广。”方卉没有多说,只是点到为止。
田省长看着方卉,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方卉啊,看来这个韩峰在你心里分量还是蛮重的嘛!”
方卉讪笑了一下,道:“您也知道的,我一直没结婚,也没孩子,一直都是把我那外甥女当自己孩子来看待的。这韩峰是我那外甥女的未婚夫,那不跟自己女婿差不多吗?这两天韩峰出事之后,我那外甥女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了,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现在韩峰被中海市局羁押,人也见不到。中海那边的人,她们也不熟,都不知道能找谁帮忙,就只能来找我了。至于我,您也是知道的,我是从宁州一路走上来的,跟中海那边确实也没什么熟人,所以,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来求您帮忙了。”
“可这个事情……”田省长看了看方卉,犹豫了一下:“很棘手啊!”
方卉连忙说道:“这我知道。我们也没其他想法,只是希望这事能够公平公正地处理。该韩峰承担的责任,绝不推脱。但不该他承担的罪名,也不能让他担了。”
田省长听后,再度沉默,伸手拿过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后,似乎是觉得茶水凉了,又放了回去。
方卉瞧见这一幕,立即知趣地站了起来,拿过那个杯子,走到茶水柜那边,又给田省长重新换了一杯热的,然后放到了田省长的手边。
田省长拿过杯子,慢条斯理地吹着气,等凉了一些后,浅啜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杯子刚碰到桌面,田省长开口了:“韩峰这个事情,我之前了解不多,也只是看新闻看到过。这样,你等我先去了解一下,至于帮不帮,怎么帮,等我了解了之后再说,行吗?”
“行!”方卉立即应下:“辛苦您了!”
田省长摆摆手,道:“其他还有事吗?”
方卉摇头。
“那就先回去忙吧。韩峰的事情,我了解得差不多了,会打电话给你的!”田省长说道。
方卉点头,接着告辞离开。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方卉本想给徐音回个电话,但想了想后,还是没打。现在田省长那边还没消息,她打给徐音也没办法给她什么答复,与其两个人隔着电话各自担心,不如不打这个电话更好。
不过她不打,中海那边,徐音等来等去等不到消息,心中却是更加着急了。但她又害怕自己催急了影响方卉工作,让她反感,就只好自己忍着。
可这种等待结果的心情,就好像是那千百万只蚂蚁在心头啃噬一般,着实难受至极。
一下午时间,徐音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坐立难安。
终于,在临近下班时间,她熬不住了,拿过手机,拨通了方卉的电话。
只是电话响了许久,都不曾接通。
徐音本就不安的心中,开始忐忑起来,莫不是方卉觉得此事太棘手,但又不好意思拒绝自己,所以就索性来了个‘避而不见’?
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情绪在体内某些物质的刺激之下,容易钻牛角尖。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