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时不时地传来的爽朗的笑声,让郝大叔不由郁闷了一把,只好拿手中不停地张牙舞爪的龙虾出气。
就相对心里年龄而言,欧子阳可是比他小了不少,但似乎在应付席伟生这样的官面人物的时候显得游刃有余的多。
郝跃飞是直到饭点的时候才堪堪回到家中的,这时候,余芳和郝俊已经招呼席伟生、严开顺和欧子阳开席了,滨海小城人家的饭菜自由一番特色,尤其是郝俊亲自抓来的鱼虾,丰富了不少,至于那条粗壮的水蛇,郝俊拿着刀对着它的三角头犹疑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下去手。
踏入客厅的郝跃飞脸色很沉静,并没有表现出家中能够迎来严开顺和席伟生这样的贵客而心存感激和惶恐,他的心里其实还有些稀里糊涂呢,怎么平日里怎么请都请不来的这两位突然就造访他家,臭小子郝俊的面子比他大得多了。
必要的尊敬和礼貌,经过一段时间官场的历练,郝跃飞已然表现得相当纯熟,这在席伟生的眼里,就不由成了一种不卑不亢的自信气质,再配上郝跃飞的国字正气脸,这在席伟生心里的第一印象分却是不错。
郝跃飞一眼就认出了欧子阳,毕竟两个人已经打过几次交道了,这个英气勃发的青年人给他的印象很深,再者虽然不清楚在凤塘区那只海训部队的番号,但光从人数上看,想来这个充当指挥员角色的青年人无论是能力还是背景都是深藏不露的。
作为郝跃飞的绝对上级,严开顺越发瞧着顺眼了,甚至还带着几分惊疑,郝俊能以一言就邀请到席伟生这样封疆大吏般的人物,严市长可不认为席伟生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物,这郝跃飞一家必然与席伟生有着他所不知道的亲密关系。
这般想着,严市长脸上的褶子就又堆积在了一起,“跃飞啊,区里最近的工作任务很重吧,不要太操劳了,要懂得劳逸结合!”
郝跃飞立刻恭然应是,却是极少体会到严开顺这般“和颜悦色”的一面。
说话的艺术,对于严开顺这样摸爬滚打的人物来说,张口即来,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即拉进了与郝跃飞之间的距离,无形之中却也替郝跃飞姗姗来迟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解释,好似在在座的三个客人之间,他是和郝跃飞最亲近的一个。
实质上,老市长的心里却是一个劲地在琢磨着席伟生和欧子阳与郝跃飞的关系。
“郝叔叔,您好!”
欧子阳亮出了他白亮的牙齿,亲热的称呼把郝跃飞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初他们俩初见的时候,可是平辈论交,虽然年纪差了两轮,可郝跃飞可不敢拿这个青年人当晚辈来看待。
这一声郝叔叔,可是生生地给他提了一辈。
郝跃飞可是盯着这个欧子阳看了好一会儿。
严开顺虽然低着头,始终不动声色,但细心的人会发现,严市长分明在这一瞬间瞪大了他那一双眼睛。
这个郝跃飞,无形之中,在他的心里,却是需要重新定位。
“郝区长,你好!”
席伟生主动向郝跃飞伸出了手,郝跃飞立即伸出双手,满脸笑意地紧紧握住。
席伟生的地位比之高了许多,主动伸手致意,却又是让严开顺惊讶了一把。
郝跃飞似乎这时候才清醒过来,他今天招待的三人都是贵客,这才接过了郝俊手头招待的活,把自家儿子赶去厨房帮忙了。
“席省长和严市长,还有欧指导员,能够光临,真是让我感到万分的荣幸,乡下地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吃食,请见谅,见谅!”
郝跃飞搓着双手,给席伟生三人倒酒,临到欧子阳的时候,却被这青年人一把夺过,“郝叔叔叫我小欧就好,什么欧指导员,怪不好意思的,您是长辈,我来倒酒,我来倒酒!”
这话若是被郝俊听到了,那绝对会嗤之以鼻,欧子阳是个什么性子,郝俊经过几次的接触,可是了解了五六分了,那绝对是个眼高于顶的主,让你叫一声欧指导员那是给你面子!
郝跃飞依旧愣愣的,显然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接受,明摆着自己要巴结的青年人这般对他尊敬有加。
外人可能不知道,郝俊当初给欧子阳的那几车救灾物资,对于资源本就捉襟见肘的灾区来说,无疑比之黄金还要珍贵,再配以欧子阳海训部队出色的水中能力,无疑给了欧子阳一个大彩,欧子阳的家族虽然在部队里的能量不是太大,但这一次,显然已经不需要刻意去运作了。
至于欧子阳办了什么事,得了什么好处,并不需要去追究,但显然不会小了,从他此时此刻对于郝跃飞的态度就能猜出一二,而这种猜测却又只能站在郝俊的立场,在严开顺和席伟生看来,则是郝跃飞和欧子阳关系极为亲近的表现了。
只是短短几言的交谈,郝跃飞姗姗来迟被轻描淡写地带过,郝跃飞原本最为尴尬和低下的身份,却是立刻能够上的了这三人的桌面了。
国人历来讲究在饭桌上谈正事,郝跃飞作为东道主,应和甚至提出话题,使得初时饭桌上的气氛很热烈,却并不喧闹。
四人除了欧子阳,都是官面上的人物,即使不是刻意,都会不经意间谈论到各自地执政理念上去,无论是一省之地,还是一市之地,甚至是郝跃飞的一区之地,其实都有异曲同工之妙,自然作为身份最高者的席伟生,自然是被请教最多的一位,他也难得乐得替郝跃飞和严开顺,甚至是欧子阳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