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局长来到保全公司,一方面是要探一探这家保全公司的底,另一方面是要看一看有没有线索指向田峥嵘,他堂堂一把手,居然无法掌握副手的行动,却必然要为副手的行为承担一部分责任,如此只能尽快掌握田峥嵘的行踪和意图,若是上头问起来,至少也能够应付两句。
那个沪城书呆子派出来的嚣张的家伙,也算是直接撞在了枪口上了,点背着呢!
云局长离开保全公司之后,并没有返回警局处理,而是直奔市委。
洪书记跟云局长一样,近来受到诸方的压力着实不小,心里却早已将杜老二等人骂了个底朝天,你说这个杜疯子为何偏偏要来金星区找麻烦,这不是给他们添乱嘛?
当然,作为一方诸侯,洪书记受到的压力自然与云局长不可同日而语,虽然都是一个班子的常委,但洪书记却可以将压力转架一部分给云局长,谁叫云局长是主管这一块的呢。
“哦,是老云啊,请坐请坐,怎么样,田峥嵘找到了吗,有什么消息吗?”
云局长苦着脸笑了笑:“洪书记,田峥嵘暂时还没有消息!”
洪书记不置可否,喝了口茶,看不出他对此的态度,“我记得这个田峥嵘在你们局里面是主管治安这一块的,你要及时调整一下分工,免得给社会治安造成困难!”
云局记果然对田峥嵘这么办事还是心存不满的,所谓的调整分工,只不过是给田峥嵘削权而已,但他恐怕也明白,田峥嵘身后必然有人,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太明显,调整分工是题中应有之义,否则的话,是个人物就能插手金星区的事,那他这个书记还不成了一个摆设?
“洪书记,这一次我过来,是有个情况向您汇报一下!”
洪书记看着云局长欲言又止,脸色却显露出几分急切,不由地郑重道:”老云啊,我们在一起工作有好多年了吧,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在我面前可千万不要为难,我还是很支持你的工作的嘛!”
云局长点了点头,顿了顿,这才道:“洪书记,上次局里对龙腾在咱们区里的部分工厂进行了突击检查,不是掌握了一部分信息吗!”
洪书记皱了皱眉头,道:“这件事我不是说过了嘛,咱们先不做文章,老云啊,这个大家伙轻易可是碰不得的,不是我们不想,而是我们不够格,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你我要相信,上面一定会妥善处理的!”这一番话,已经是相当推心置腹了。
恰恰如此,云局长脸上焦急的表情才更甚几分,“洪书记,静观不得,现在上上下下都在针对龙腾,甚至连那个田峥嵘都跳过我们对杜老二采取了措施,如果我们不作为,到时候若是杜老二栽了,上面的人会怎么看我们?”
洪书记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这一阵子针对龙腾,尤其是摸不清的各方势力都齐齐出动,但他并不认为如表面这般,杜老二所代表的势力就会轰然倒塌,如此,若是在这个时候针对杜老二,必然会成为被秋后算账的一员,杜老二的能量和疯狂有目共睹,而实质上,反正他金星区远离市区,还是不要趟正趟浑水的好。
但老云的话也不无道理,给他提了个醒,更何况,还有那个可恶的田峥嵘存在,简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典型!
洪书记捧着茶杯,心里却迅速地权衡着利弊,他虽然和老云已经把相关的证据和线索转到了刘鹏飞的手里,但似乎这位也跟他们一般心里,在静观其变,倘若此刻他们金星区捅出来,会不会又犯了刘鹏飞身后那位的忌讳?
身为一方大员,在享受权力的同时,也同样要面对许许多多可以决定己身命运的决定。
云局长见洪书记陷入沉吟,不禁又道:“洪书记,听说您和那保全公司的孙老板认识?”
洪书记笑了笑,“算是有点交情吧!”他自然不会把他想要通过孙老三与刘鹏飞身后的舒市长搭上桥的想法,毕竟在一般人看来,这多少有点舍近求远的意思,也太过不看重己身区委书记的身份。
”洪书记,通过今天的观察,我总觉得这个保全公司和如今发生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洪书记看了他一眼,道:”这杜宇泽就是在保全公司闹事的时候被田峥嵘带走的,这自然……“说到这里,洪书记突然一愣,”你的意思是,杜宇泽被抓和之后一系列的连锁反应都出自保全公司的手笔?“
他显然没有想过这一茬,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一家小小的保全公司敢跟杜老二这样的人叫板,就要做好被杜老二报复的准备,这种事情顺理成章,可谁也不会认为在杜老二打上门去之后,这保全公司还能进行快速有效的反击,并且是如此激烈!
事实上,多数人都认为杜老二被针对,最大的可能就是新蕾,毕竟新蕾和龙腾冲突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从盟友成为死对头,近一段时间来更是各种手段齐上,分明就是要分出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可所有人都觉得又不可能,若说是在z省,新蕾能够发动这么多助力,一下子就将龙腾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得疲于应付倒也可能,可这是在沪城,龙腾才是真正的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如此现象,着实有着几分诡异。
只是,如今,被云局长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有点恍然了,若是将事情想得简单一点,杜老二因为保全公司保护雇主的关系与保全公司产生了冲突,而杜老二打上门去的时候,保全公司就果断地采取了反击,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