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女人独自带着这般大年岁的孩子,终归是惹人闲言碎语,也是伴随着诸多同情的。
余芳却独自个儿寻思着以关清媚的身份,若是要寻个配得上自己这个优秀的干女儿的,她的人脉圈子里还真是找不到这样的男人,更何况,当初心血来潮,可不就一下子被关清媚给否了,顾凯凡也算是极为优秀了,但想来这孩子也必然是个心高气傲的,也就不顺着众人再提这一茬。
但家长里短,女人们聊得那些事情无非就是这般那般,婶婶伯母们难免仗着辈分又不甘心地旧事重提,既然大小伙子不合适,结过婚的女人有了孩子,要求可以适当地放低一些嘛,这么妩媚妖娆的女子却也不会愁嫁了。
关清媚着实不厌其烦,但也不好多做脸色,毕竟在座的都是长辈,不能让余芳一家子难堪。
这一顿着实是让关董事食不知味冷汗淋漓。
她也不敢轻易地随便应承,若是一句随意敷衍,真让这些个妇人当了真伤了心,那可就是麻烦不断了,在这样的事上,郝俊也只能向她耸了耸肩,示意他爱莫能助。
过年过节的,小辈们不都得受这个摧残,无非是人生所处的各个阶段不同,所面临的话题不一而已。
他郝俊若不是成功考取了市一中的重点班,今年这个年恐怕也会不太好过的,而此刻同辈的孩子都很有先见之明地离得他远远的,因为都被他给比了下去,坐得近了,难免又被他们的长辈当做典型给好好地说教上一顿,这些年下来。都已然学乖了。
女人小孩们一桌聊着这事,男人们那一桌可已经随着几杯酒下肚彻底热闹起来,嗓门也各自大了不少,大过年的,其实也就是图个热闹,这小酒一眯。身份地位也就暂时被抛在了一边,都是亲近的血缘兄弟,不能够太见外,即便是古板的郝跃飞,也不会拿出往日的做派去扫这个兴。
郝跃飞初居高位,声势倒也一时无两,但毕竟是从小一道长大的兄弟,见了面,这种地位之间的差距反倒是显得小了。这难免就会有人打他这个区长大人的主意。
郝俊是知道自己这些个叔叔伯伯的德行的,趋吉避凶的厉害,虽然算不得什么恶人,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但记忆之中郝跃飞锒铛入狱之后这些人的表现,郝俊可是一五一十地都记着,对于他们的情感就十分淡漠的,孤儿寡母他们倒也忍心冷眼旁观愣其自生自灭。最后郝跃飞出狱之后,各家基本上也就断了往来。不是郝跃飞不愿,是这些个叔叔伯伯不愿。
郝俊不是真君子,肚量不大,还有些记仇,只是这一世便不如前世,他断没有理由让郝跃飞与一众亲戚都断了来往。毕竟事情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
不过,有人若是想打着郝跃飞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他可不会眼睁睁地就这样看着,毕竟郝跃飞当上这个区长之后凤塘区的局势并不稳定。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诡异危险,现如今算是初步地走上了正规,这些亲戚的心便有些蠢蠢欲动。
郝俊竖着耳朵听着,听着自己老爹游刃有余地应对,不由地暗自点头,不过,有些事不是严词拒绝就行的,毕竟会伤了情分,甚至让人产生嫉恨。
郝跃飞的应对一直坚守着一个底线,有些忙能帮则帮,有些忙,他是十分干脆地拒绝的,免得让人抱有希望。
大过年的也没有这么多的事情,聪明的也不会当着众兄弟的面在酒桌上让郝跃飞下不来台,但这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郝俊的心思其实大多数在这边,他担心郝跃飞狠不下心来,不过,他却没有这个顾忌,若真有人真敢难为郝跃飞,那也没有顾忌那些情分,手下留情的道理。
所幸,郝跃飞的处置极好。也没有人那么不知情识趣,气氛还是很融洽的。
不过,他这一桌上,婶婶伯母们见关清媚油盐不进,心中其实有些不高兴,认为关清媚是端着架子。
“余芳啊,这孩子怎么就听不进去劝,你这个做干妈的也得上点心,如果等到以后年岁大了,再想找个称心如意的,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们转移了进攻方向。
余芳也是被一言一句说得头疼,不禁应道:“这孩子眼光挺高,一般人看不上,我估摸着身边也没有合适她的,随缘吧!”
“你这话就不对了,如今跃飞是区里的区长,手底下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没有,还怕亏待了你这干女儿,再说了,清媚的年岁不小,还带着个这么大的孩子,要更切实际一点,不能由着性子来!”
余芳看了一眼关清媚,见这个一向在她面前恭敬孝顺的孩子此刻只顾着照看贝贝,耳根子软的毛病隐隐发作,又想开始说了。
不过,还未代她开口,此时,门外却走进来一个人。
“哥哥弟弟们可不厚道,逢年过节的怎么也不叫上我一起,我这是不请自来了,这还有我的位置坐不?”
来人正是徐林峰,他年前的时候与欧山河一道回了沪城,没想到这一去,整个沪城电力集团就一下子风云突变,自家那退休在家的老丈人被这位集团主席恭恭敬敬地请出来做了管理顾问,等他还没有闹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电力集团一些个隐匿的派系便纷纷跳出来向欧山河开始靠拢。
老爷子在电力集团工作日久,可以说一生都奉献给了电力集团,对于电力集团的势力那是一清二楚,手底下也有那么几个以往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