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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位三叔父一贯自私,行事只想到他自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干出那等不入流的事,挑战祖父的底线。三叔父现在认错,也不过是不想被流放而已。/p

“阿珩!阿珩!”/p

端木期还在叫着,五官扭曲,神情癫狂。/p

然而,任他再挣扎再嘶吼也是徒劳,很快,两个衙差就粗鲁地把他拖到了公堂外趴着。/p

端木期的裤子被人扒了下来,衙差们手里的风火棍高高地举起,然后重重地打下……/p

“啪!啪!啪!”/p

一棍接着一棍粗鲁地打在了端木期光裸的臀部上,没几下,就留下了一道道红肿青紫的痕迹……/p

端木期又是惨叫,又是痛呼,连连求饶:/p

“哎呦!”/p

“阿珩,我真的知错了!”/p

端木珩没有去看端木期,也没有心软。他这位三叔父是说不好了,祖父一直在为三叔父他们考虑,但是三叔父已经魔障了,在端木期看来,祖父做的一切都是错的。/p

“啪!啪!啪!”/p

衙差们一边打,一边数着数,一直打了足足三十大板,才停下。/p

端木期已经喊得声嘶力竭,似乎连命都去了半条,好像一条死鱼般瘫在地上。/p

衙差们可不会心慈手软,直接就把半死不活的端木期拖回了原本的那间牢房中。/p

他们粗鲁地把端木期往地上一丢,没好气地说道:“过几天就流放了,你好好待着!”/p

警告了一句后,狱卒就关上了牢门,毫不留恋地走了。/p

端木期倒在牢房冷硬的地面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失魂落魄,像是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似的。/p

在京兆尹宣判前,端木期心里始终怀着一线希望,但是现在那一线希望已经被彻底扯断了。/p

端木期更害怕了,脸色惨白如纸,臀部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p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p

而接下来,他马上就要被流放到岭南那种不毛之地,怕是还要受更大的罪……/p

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p

端木期惶恐地想着,已经不知道还有谁能帮他,他只觉得浑身像是泡在冰水中一般,寒意浸透了骨髓。/p

原本坐在角落的那个大胡子见衙差和狱卒走远,站了起来,走到端木期的身旁,抬脚就往他的腰部踢了一脚,嘲笑道:“你不是说你是首辅的儿子呢,这首辅的儿子哪有被打板子,还要被流放的!”/p

“就是就是!”那三角眼也走了过来,狐假虎威地往端木期的腿上也踢了一脚,“想要骗人也不说个可信点的!”/p

他们这两脚虽然没踢在端木期的臀部,却牵动了他臀部的伤处,端木期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脸色更难看了,心里又羞又恨,暗道: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p

大胡子看着端木期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就觉得来气,都是阶下之囚,这个人凭什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p

大胡子正想再踢端木期一脚,忽然听到了牢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昏黄的灯光朝这边移动。/p

猜测是狱卒来了,大胡子和三角眼不敢再对端木期下手,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赶忙又坐回了地上。/p

步履声渐近,来的人不仅是狱卒,还有一个五十几岁、穿了一件铁锈色褙子的老妇。/p

那老妇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端木期,蹲下身子,激动地喊了出来:“老三!老三,你怎么样?”/p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端木期这才有了反应,抓头看向了牢房外的老妇,双目瞠大。/p

“母亲!”端木期不顾身上的疼痛朝牢房外的贺氏扑去,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牢房的木栏杆,泪水自眼角滑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p

贺氏看着端木期这副样子,心疼极了:她的儿子何曾受过这种苦!/p

贺氏的眼圈也红了,怒道:“老三,你受苦了!你父亲真是好狠的心!”/p

说到端木宪,贺氏就是一阵咬牙切齿,眸子里迸射出愤恨的光芒。/p

贺氏一早前知道端木期被端木宪送来京兆府的事,她也以为只是端木宪要吓吓他,直到刚刚端木缘哭着跑去找她,她才知道儿子谋害亲父的罪名定了,才知道端木宪是来真的了。贺氏立刻就赶来京兆府大牢探监。/p

“母亲,您救救我吧!”端木期对着贺氏苦苦哀求道,“父亲的心太狠了,完全不念一点父子之情,不但让人杖责儿子三十大板,还要把儿子流放到岭南去!”/p

“母亲,您说的对,父亲的心早就偏了,都让长房勾走了。现在,他竟然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p

“母亲,要是连你都不肯帮我,儿子就死定了!”/p

端木期哭得更凄惨了,声音微微哽咽。/p

现在贺氏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了!/p

“老三,你别急,我一定会帮你的!”贺氏更心疼了,拿出一方帕子给端木期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跟着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老三,这是伤药,你待会记得给自己上药。”/p

“虎毒不食子,你父亲心狠至此,但你还有我,我一定会设法帮你的……”/p

贺氏好生安抚了端木期一番。/p

端木期原本如死灰般的眼眸中又浮现了希望的火花,“母亲,儿子就全靠你了!”/p

“老三,你先仔细和娘说说这回的事……”/p

“……”/p

母子俩隔着牢门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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