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韩吕昌冷汗涔涔而下,他真不是这个意思啊!

慕炎觉得就像是打了一套拳似的,浑身都舒坦了,笑吟吟地问道:“各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慕炎因为大婚休息了三天,这三天,就算有天大的事,百官也没敢去叨扰他,朝堂上委实积压了不少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在场的百官都是懵的,大部分人都还没回过神。

他们都觉得遭了无妄之灾,心里憋屈得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来。

端木宪不动声色地环视了殿内半圈,心里觉得这些人活该。

他整了整衣袖,出列,正色奏禀道:“皇上,近来黄河水位上升,豫州布政使上奏修高巩固堤坝,疏南道,塞北道……”

黄河水患千百年来都是一个令诸朝为难的难题。

端木宪一提,立刻引来其他大臣的注意力。

“皇上,臣以为除巩固堤坝外,不如缩窄河道以加快水速以冲走河沙。”

“皇上,臣以为还当修筑分洪区。”

“……”

不少大臣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这件事发表起自己的看法了,朝堂上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众臣各抒己见。

金銮殿上说得热闹,而重华宫内却是一片寂静,宫人们都知道皇后还歇着,一个个都是走路无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惊动了贵人。

端木绯一觉睡到了巳时过半才睁开了眼,慕炎还没有回来。

她发着呆,由着碧蝉、绿萝几个侍候她起身穿衣,然后吃了些早膳,又继续发着呆。

等到了午膳的时候,一个小内侍抱着小狐狸来了,禀说:“皇后娘娘,皇上还在御书房召见大臣,请娘娘自己用膳。”

端木绯这才发现小狐狸此前是被慕炎带走了,她打发了那小内侍,又吩咐宫人给小狐狸也备了午膳,一人一狐各自用了膳。

午膳后,她抱着小狐狸,一边撸毛,一边发呆,后来还是西洋钟的唱报声把她唤醒,她一看钟面,才意识到自己发了半个时辰的呆。

端木绯对于自己的虚度时光反省了一番,心道:阿炎都这么忙了,她好像不应该整天这么闲。

端木绯撑起了精神,对着绿萝吩咐道:“你让人把宫里的花名册和账册都拿来。”她也得开始打点宫务了。

自打大婚次日被新帝打发后,总管太监就没敢用这些“小事”来打扰皇后,直到今天皇后问起,他赶紧就吩咐了下去。

不消一炷香功夫,那些个花名册和账册全都送了过来,一箱又一箱,全都装得沉甸甸的,这么多箱子堆在东暖阁里,显得乱糟糟的。

慈眉善目的总管太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对着端木绯好一阵奉承,“皇后娘娘,花名册和账册都在这里了,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奴才。”

“娘娘,东西都在这里,您慢慢看,不着急。”

总管太监生怕端木绯把自己累着了,特意强调了一句。

端木绯随口就把总管太监给打发了,吩咐宫女们打开了那些箱子,屋子里弥漫起一股浓浓的“书香味”。

小狐狸好奇极了,在每个箱子里都钻了一遍,又闻了一遍,最后觉得无趣,就从窗口跑到庭院里撒欢去了。

端木绯则窝在窗边翻起那些账册来。

她才草草翻了一两本,飞快地心算了一番,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几本账册都是前年的账册。

废帝慕建铭在位时,这宫里的支出实在太过奢靡了。

宫里有宫女九千人,内侍达一万人,相当于一座小城镇的人口了,而这些人只是为了伺候慕建铭以及一干妃嫔。

一般的宫女每月可以拿到二三两银子,内侍比宫女再多两三斗米,除俸禄外,他们每年还有节赏、寿赏、加班赏等各种各样的赏赐,另外还有四季的衣裳、嚼用、冰炭等等,算下来,只是这些宫女内侍一整年的支出都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目。

此外,废帝的后宫里有名分没名分的妃嫔有近百人,这些人每个月按着品级也是有月俸的,还有各种定例。

再此外,宫中每年都有各种修缮,也是一笔支出。

……

端木绯随意地翻着那些账册,每一页都是扫两眼,就翻过,因此看得也快。

她一边看,一边慢悠悠地喝着茶,吃着点心,偶尔摸一把狐狸毛,不知道时间流逝。

夕阳下坠,把天空染成了一片如织似锦的橘红色。

端木绯全然没意识到东暖阁里不知何时点起了灯笼,也没注意自己到底看了多少账册……直到眼前一暗,一道阴影投在自己的脸上。

端木绯下意识地从账册里抬起头来,慕炎俊美的面庞映入眼帘。

端木绯立刻就把手里的账册给丢了,愉快地拉住了慕炎的手,她本来是想拉慕炎在旁边坐下,结果反而觉得胳膊一紧,被慕炎拉了过去,然后一朕天旋地转,她就发现慕炎坐在了她原本坐的的高背大椅上,而她则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对于这个坐姿,两人都十分满意。

一个觉得软玉在怀,一个觉得椅子也不硌人了。

端木绯愉悦地仰首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记,“阿炎,你回来了啊。”

慕炎蹙眉扫视着这一屋子的狼藉,想说她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忙的,这皇宫里又不缺人,养着那么多人就是为了给主子分忧。

但是,他终究还是没说。

要是什么都不让她干,肯定又要有些人要嘀咕皇后之所以“不为”是因为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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