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来格。这会儿正是傍晚。
张兴明今天不太想动,基础训练完了洗个澡就在房间里歪了一整天,连饭都是在房间里对付了一口。
窗外,电车很有节奏的在街巷中行驶,街道两旁尽是风格各异的建筑,一幢连一幢,流光异彩般从车窗闪过。
最漂亮,最夺目的是卖水晶的店铺,但最可爱的是那些卖木偶的店铺,热情的店老板会教你如何操作他们。
女巫造型的木偶,穿着黑麻布袍,戴着尖尖帽,骑着扫帚,本应让人感到恐怖的装扮却显示出一幅倒霉相,很有些滑稽。
广场上热闹非凡,在路边的咖啡馆要杯咖啡,就坐在广场的角落里看夕阳落山是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可惜一年到头可以这样做的时间不多。布来格的雨水太多了,张兴明同志这几天就是被雨水折磨的不想出门。七八月份正是应该热的时候,这边一场雨过去就得穿加厚长袖。
设计独特的天文钟一到整点就会有耶稣十二门徒的木偶轮流出来报时,同时下方的死神还会牵动铜铃,整个过程以雄鸡的鸣叫结束。
入夜的布来格如同一个精灵的城市。
旧式马车载着好奇的游客穿梭在广场,马蹄撞击着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得得声;城堡的阁楼忽明忽暗闪烁的灯火,仿佛故事里的公主会随时出现在窗口。
路边小酒馆里嘈杂的音乐和清脆的玻璃杯的碰撞声,让人感到温暖与亲切。
流连在这里就仿佛置身在中世纪的欧洲,抑或是一个童话的世界,游人会本能地忘却时间的存在,掉进时空隧道迷失在这里,布来格老城广场。虽然小雨洒落天气阴沉,但仍然挡不住这里的美。
苏烟端了一杯咖啡,蹑手蹑脚的过来放在张兴明面前,悄悄的打量着他。张兴明转过头来:“干什么?”
苏烟吐了吐舌头,问:“你今天怎么了?”
张兴明抻了个懒腰说:“情绪低潮呗,哪个月不得有这么几天,就和你们女人的那个一样。没事。”
苏烟脸就红了,呸了一声扭头跑了。
张兴明嘿嘿乐了几声,起来端着咖啡走到窗口,打望着外面多姿多彩的潮湿世界。
嗡~嗡~,放在桌上的电话震动起来。
张兴明喝了一口咖啡,走过去放下咖啡拿起电话,接通:“喂?哪位?”
“我是瓦洛佳,你是张兴明?”电话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普通话的语调有点怪异,不过还是能听懂,是弗拉基米尔同志。
“你好瓦洛佳,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时间?我现在已经完全弄糊涂了,布来格现在是傍晚。”
“我这里也是傍晚,亲爱的,列宁格勒和布来格没有那么远。”
“哦,对。你有什么事情吗瓦洛佳?”
“尼古拉还好吗?”
张兴明说:“是的,很好,相信很快就会恢复健康。”苏俄人的名字和称呼太多了,如果不是这边只有一个伤员张兴明真不知道弗拉基米尔问的是谁。
“张,你认为我现在辞去克克勃的职务会是个好主意吗?”
“你早晚会离开的,瓦洛佳,如果苏俄不在了克克勃也就不存在了,你还是早些做好打算。我建议你去莫丝克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
“我和安纳托利商量过这事儿,他建议我先留在列宁格勒,他说需要观察,最好再等一段时间再做决定。我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看法。”
“安纳托利?他全名叫什么?”
“丘白斯,安纳托利,抱白丝耶维奇。”
“现在的局势确实是太明朗,你朋友的建议也没有错,目前来看,你因为身份的原因到哪里机会也不大,那还真就不如在列宁格勒等等,起码这里你熟悉,不管局势怎么变动总有应付的方法。至于克克勃那边,不用放在心上,那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也建议在我在这里等吗?”
“是的,我觉得现在并不是你去莫丝克的好时机,要等上面最终的胜负,将来也许你可以忽视一切,但明显现在不行,我们还都是小人物,所以我们需要努力。加油吧瓦洛佳。”
“我昨天击毙了两个抢劫犯,这让我的心情有点糟糕,现在乱了,原来和睦安祥的气氛不见了,现在只有为了面包的大声吵骂和黑夜里大街上的抢劫和偷盗。我心很乱。”弗拉基米尔的语气很低沉。
“都会过去的,会好起来了,我们只需要一点点时间的等待。就像布来格,天空经常阴着,但晴天总会来,对吗?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不,现在不是时候,我没有能力保护你,现在整个苏俄很乱。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
“好的瓦洛佳,一切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准备着。东欧投资发展银行随时听候您的召唤,弗拉基米尔阁下,你的朋友随时为您效劳。为了我们各自的祖国。”
弗拉基米尔哈哈笑起来,听起来心情好了许多。
放下电话,张兴明开始考虑去列宁格勒建立银行的可行性。列宁格勒原名圣彼得堡,是为了纪念圣彼得修筑的城堡,也是旧沙俄时期沙皇的皇宫所在地,那里有举世闻名的冬宫和夏宫,也是苏俄的重要工业之城,有工业企业四千多家。
十月革命就发生在这里,为了纪念列宁,这里于24年更名为列宁格勒。
在后年,也就是91年,这座由四十多个小岛组成,由五百多座桥梁连接的城市将恢复圣彼得堡的名称,并将在以后成为毛俄的第二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