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白驹过隙
陈悠觉得自己窒息的透不过气儿来,她撑着床沿,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脸色也苍白的吓人。
仿佛将前世的可怕情境又体验了一遍,整个人犹如死里逃生。
等到陈悠稳下自己的心神,找回一丝理智时,她便将昨晚睡觉到早晨的事情仔细想了一遍,门窗都好好的,而且就连与她最亲密的陶氏都不知道她脖子的衣襟下藏着一个戒指。
这般一想,根本就没有被别人拿走的可能。
陈悠的一双淡眉紧紧地拧了起来,她将床铺整理了一番,又检查了一遍,仍是没有,可是好好戴在她脖子上的东西怎么一夜过去就不翼而飞了?
下了床,陈悠去椅子上拿衣服,一低头,眼角的余光却撇到一抹鲜红。
陈悠急忙举起桌上的铜镜对着自己脖颈照起来,方才的慌乱,让她的里衣有些散开,通过铜镜,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左边锁骨下有一块红色的图案。
那是一个莲花形状的纹路,并不大,只有拇指的指甲盖大小,陈悠敢百分百确定,她这身体上以前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图案,就像是纹身一样。
可随即她脑中又有念头一闪,那前世被她套在手上,摩挲过多次的药田空间戒指,上面的纹路可不就是莲花形状,陈悠一喜,带着忐忑默念了次灵语,果然,她已经身在了药田空间中。
原来一切都是虚惊一场,药田空间根本就没有消失!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类似纹身的东西直接附着在自己的皮肤上,陈悠虽然感觉到奇怪,可是旁的都没有变化,她也就没有追根究底了。
其实,药田空间变成这样反而对她更加有利,若是像前世一般只是一枚古朴精致的戒指。指不定什么时候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盯上,前世不就是这般吗!
陈悠离开药田空间在房间中略坐了会儿平复了心情才出去,陶氏与陈白氏已经收拾好了,秦长瑞将将他们送到药膳铺子。这才转身出门办事。
唐仲这些日子也开始着手忙活起药铺的事儿来,李阿婆家里的田地也佃出去了,便帮着唐仲忙活。这要准备的事儿着实不少,唐仲这药铺从装修到开张足足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药铺名字叫“保定堂”,唐仲说这是他师父以前开的药铺的名字,他就延用了下来。唐仲盘下这处门面要比陈悠家里的药膳铺子大上许多,后头是一个两进的院子,前院做诊室,后院恰好可以住人。也不用另外赁院子了。
李阿婆跟着搬来了县城,与孙大姑娘离的近。陈悠也日日在唐仲药铺中帮忙,也能见到她。
自唐仲的保定堂药铺开张后,百药堂的生意就慢慢惨淡了,后来,不到半年。张大夫就关了药铺,将门面给盘了出去,原本的百药堂成了一家铁匠铺。
等到秋收陈永春带着陈奇回来,两人虽是未赚多少钱,可起码一家老小温饱不成问题。箫氏便在家中埋怨陈永贺,陈永贺一气之下就打了箫氏一巴掌,紧接着夫妻关系就越闹越僵。
听曾氏说。二房夫妻两都开始分房睡了。
老陈头到底还是没将陈悠他们家住的小院给二房,自从陈悠一家搬走后,竹林后的小院就空置了下来。
陈秋月每回回家人都憔悴不已,不过吴任平却也未像新婚时那般的虐待她。好歹让陈秋月保住了一条命。每回陈秋月回娘家都不想再回来,却又被吴任平给打骂回去。陈王氏再心疼女儿也没办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要吴任平不同意,陈秋月就休想摆脱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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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这一转眼,就已经过了四年。
寒风冷冽的清晨,皑皑白雪覆盖了渭水两岸。白蒙蒙的江面上一条客船穿行其间,船夫在船头打起了号子。
粗狂又清越的长啸声在渭水两岸散开,尤为的让人感受到寒冬清晨的静谧。
从船尾走出来一个看着有十四五岁的少女,对襟浅紫色的长袄,淡粉色裙,外罩着一条镶了雪白兔毛的鹅黄色披风,一头乌发只简单挽了个斜髻,上头插一根样式再简单不过银簪子。
少女从袖口里伸出一双白嫩的小手,哈了口气,搓了搓,拿起水瓢在流动的江水里韬了一瓢水倒进瓦罐中,便小心捧着瓦罐进了船舱。
过了大半日,客船才进入了华州地界儿,船夫小心将船撑到码头边,却瞧见码头围了一大群的人,吵吵闹闹的,船夫眉头一皱,急忙进去禀报,“大小姐,码头那都是人,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里面随即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阿鱼哥,你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儿?”
被唤作阿鱼的汉子将撑杆交给了另一个少年,就三两下踩着别人的船跳上了岸,不一会儿,阿鱼就回来了。
他在船舱外回话:“回小姐,码头上躺着一个汉子,刚被人从江里捞上来,大冬天的,在江水里泡的太久,好像是不行了。”
少女一把掀开船舱挡风的厚毡布帘子,从里头快步走出来,双眼里是璀璨的光亮,整张鲜妍美丽的小脸因为这事都多了一股鲜活。
“阿鱼,快让阿力把船靠岸,你去拿我的药箱,我亲自去看看。”
阿鱼头疼捂住眼睛,就知道大小姐会这样,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小姐是越来越痴迷于医病救人。
阿鱼想劝,可是眼前少女早已回了船舱里取麻布外罩了。
等阿力将船驳到码头不远处,阿鱼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