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只见自己一头失去束缚的墨色青丝大把大把地滑落下来,像是水底的蔓草一般,肆意地在他手中铺散开来,溢满他一手的水泽冰光。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低得婉转生哑,哑中透着一股撩人心弦的性感痒意,不怀好意地轻轻地吐着,他伸手滑入她冰凉而柔软的发丝之中,虞子婴只感觉到头皮一松,仿佛有什么东西就从脑后被抽走了。
“你是不是在担心不知道该怎么样扮演好一个姬宠的身份呢?要不要……我这个男宠教一教你?”
虞子婴总觉得他此时看她的眼神就像一条蛇盯着一只青蛙一样带着原始兽类饥饿的食欲,冰冰冷的目光,灼热的呼吸。
闻言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原本没有,不过……你来了,便就有了。”
“玄阴王亦有姬宠?”听说那些赠送给他的姬宠都被他玩坏后,再辗转地送回去了,不是吗?
虞子婴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么一个身份。
——她?
姬宠?
“我既然是男宠,你自然也就是玄阴王的……姬宠啰。”
似看出虞子婴的不自在,所以他笑容似粹了一种名为媚药的毒素,准备一点一点哺予虞子婴,将她捕获。
她却不继续跟他讨论这个,话锋一转道:“你要怎么带我进去?”
再迟钝虞子婴也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氛围,似香甜又似毒药般粘稠萦绕着两人。
眸色转深,伸出猩红蛇信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很想咬上一口啊,他想着,若当真咬一口,是否真的能够如想像之中,那般多汁鲜嫩,能出很多水来呢。
……曾听人形容过“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此时,他遇到的可是……秀色可餐呢?
松开了她的脸,看着她那懵懂又无辜的神色,小脸白白净净的,像白透水晶包子似的,那颗黑溜溜的葡萄眼珠子,樱桃小红唇,靠得近了,总能闻到一股仅属于少女,有别于其它女子脂香粉味,令人吸入之际通体舒熨。
虞子婴回过神,一抬眼正好两人的脸靠得极近,他一缕额发柔软地垂下来,扫在她眼睛上,她一时走神不明所以,却被他的发梢撩弄得有些痒,下意识地眯起眼来。
走上前,忍了忍,终于还是伸手捏扯了一下虞子婴脸上那一团软软的嫩肉,皮笑肉不笑地重复道。
“我说——我并不喜欢男人,你听到了吗?”
虞子婴在心底将各种腹诽了一遍后,面色不显,但那敷衍的态度仍旧被净收眼底。
“哦。”
因为他已经是男宠这项职业的首席了,这也难怪他会瞧不起这个艳欲流于表面妖妖白白的男宠了。
其实,的解释并没有深入虞子婴的心底,她只是偏题地想着别的事情——若说天生媚骨的男人,他自认第二,何人敢独占鳌头,若他真的自荐枕边去当男宠,估计天下男宠这项职业的人都得一并失业转职了。
他扯了扯薄艳浅褪三分血色,却又平添几分少年独特的橘粉唇角,拿眼角凉凉地瞥他,一字一顿,语序极慢,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阴森感:“那只是别人无聊时送上来的男宠,他们以为本王不屑去碰那些姬宠,便是因为玩腻了,开始喜欢贵族圈儿内的新鲜玩意儿,这才送来这个据闻是天生媚骨的男人。”
一个男人被人质疑某方面的能力,那绝对是一件令人愉、快、不、起、来、的事情!
笑,那是笑不下去了。
不知道脑补起什么样的故事来,面色徒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莫非……她以为他……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动不动,半晌没有说话。
虞子婴下意识回道:“你有女宠,不对,是有姬宠才觉得比较奇怪吧。”
“我有男宠你不觉得奇怪吗?”似笑非笑地问道,那线条长长蔓延至眼角的长密睫毛,半阖成一弯道不明说不清的缠绵又阴柔的弧度。
然而,一直专注于虞子婴神色变幻的见她漠然无动于衷时却阴冷下脸,但他这人喜怒无常,所以习惯性想要掩饰心底的真实情绪,便叫人看不清他底里是什么颜色。
或许这个答案十分贴切她的观察,亦或许是因为虞子婴至今都没有确切地搞明白究竟是男是女,或者是人妖两者兼并,因为每当她确信他是男的时候,他又偏偏露出极女气的一面,若她将他当成一个女人,一个如此厉害的女人会去拥有男宠亦不奇怪。
虞子婴闻言倒是没有多少讶异。
“他啊——是玄阴王的……”笑眨了一下眼睛,故意拖长音调,然后慢慢地拉出两个字:“男宠。”
这绝非一般奴仆或者是侍卫应该拥有的气质,想必在城主府中必定有其特殊的身份才对。
她观察这一次所扮演之人,衣衫上乘,底料乃柔软轻薄的天山雪锻,外罩一件层层叠叠繁复精美的蜀绣罩纱,一头泼黑青丝垂落水蛇般细韧的腰间,眉目阴柔而白皙,容颜清秀而妩媚,兼容融和着纯与妖色,怎么瞧都像是被人豢养精细培育出来品种,透着一股子苍白与空洞之感。
她怀疑会不会一入城主府便被撞脸了。
“那他是什么身份?”虞子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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