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县,在白马关西南方向,两地相距二十里。
显然,第二个小卒汇报的消息,胡人在寿阳西南二十里外,处于寿阳和晋阳中间的位置。
照此算来,两个小卒汇报的胡人地点,中间至少相距三十里!
三十里的距离,两人却脚前脚后传来消息?
如果是一股敌军,那么行军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还有,如果只是一股敌军,为什么不直接攻取晋阳?反倒奔袭至寿阳西南二十里外?
不觉得有些南辕北辙,甚至是浪费时间吗?
张燕想不透原因,也就不再去想。
很快,夜幕降临。
在此期间,没有斥候传回来消息,反倒令张燕愈发心急。
斥候虽然是在有情况的时候,才会返回汇报消息,可张燕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心口压着一块石头,令他心情烦躁,吃不下、睡不下。
于是,张燕在守将府的院子里来回踱步。
不消半个时辰,张燕徒步赶赴城关。
不多时,登上城关的张燕举目四望,碍于四周均是低矮山岗,什么都看不到。
又过了半个时辰,宁静的夜色中,忽然传来一道愈发急促的马蹄声。
几在同时,关上小卒连忙提示,“将军,好像是斥候回来了!”
“开城门,速开城门!军报军报,紧急军报!!!”山道上的斥候连忙呼喊。
很快,在守城士卒的合力下,伴着一道沉闷的“吱嘎”声,城门被打开。
随后,斥候在小卒口中得知将军在关上,是以连忙拾级而上。
不消三个呼吸,斥候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张燕身边,拱手道:“禀、禀将军,校尉和三千将士们,集体阵亡了。”
张燕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缓慢的扭头看向那斥候。
几在同时,关上所有士卒闻言,无不交头接耳,难以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集体阵亡?”张燕难以置信道:“那可是三千将士,敌军当真有那么凶猛?”
“将军,小的本不知情,只因救回一个传信的军卒,结果他碍于伤情过重,不幸……”斥候喘着粗气说道。
“可知发生在何处?晋阳的岳副帅如何了?”张燕忙问。
“回将军,胡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且手段狠辣非常……”
张燕怒道:“我问你发生在何处,岳副帅如何了?”
殊不知,此斥候的胆量不大,看见胡人疯狂的行为便绕道,是以没有得到有利的消息。
“在、在寿阳十里外的山坳里。小的没有得到岳副帅的消息。”斥候如实说道。
“没得到消息?我留你有何用?”张燕说着,试图拔-出身边军卒的腰刀。
可就在这时,关下又传来一道呼喊:“急报急报!速开城门,速开城门!!”
由于城门没有关,促使斥候刚好看见城门口举着火把的军卒,是以径直策马入城。
不多时,斥候攀上城关,向张燕拱手道:“禀将军,原本在寿阳三十里外的胡人,此时距离晋阳不过二十里,一路烧杀抢夺、奸yin掳掠,手段非常狠辣!”
寿阳二十里外有胡人,三十里外仍旧有胡人,而且此时已经距离晋阳不过二十里。
如张燕所料,看来真的是两股胡人。
只是,他们似乎只是烧杀抢掠,并没有直取晋阳。
眼下,张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多时,张燕命斥候再探再报。
……
次日。
天色未亮,张燕便被卫士叫醒。
然,若按照张燕以往的性格,必然会勃然大怒,飞踹卫士两脚,可此时却没有。
殊不知,张燕一直心绪不宁,直到夜里丑时过半,这才睡觉。
“可有岳副帅的消息了?”张燕睁着朦胧睡眼,率先发问。
然,那卫士忽然屈膝跪地,身子颤抖道:“回将军,敌军、敌军兵临城下了!”
敌军兵临城下?
刹那间,张燕的瞳孔不由得微张,困意全消,“来了多少人?”
“您还是自己去看吧!”卫士不敢说实话,正是怕挨打。
然而,即使卫士这样说,仍旧挨了一脚。
不多时,身穿简易盔甲的张燕登上城关,放眼望其,火把闪过,如坠星河。
“将、将军!”守城的千夫长来到张燕身边,忍不住颤抖着身子说道。
殊不知,原本白马关有五千守军,凭借地势,就算有一万敌军,也休想闯关!
可如今,三千兵马已随校尉阵亡,如今关内只有两千守军,面对这漫山遍野的敌军阵势,纵使占据关口之利,将士们的心智已然被击溃。
“何时发现的?”张燕问。
“回将军,一、一刻钟前,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千夫长不敢说在睡懒觉,没有发现敌军何时出现。
不过,这漫山遍野的火把光亮,确实是在一刻钟内点燃,好似早有准备一般。
这时,张燕来到城墙边,怒喊道:“老子不管你们是谁、有何目的,只要有我张燕驻守白马关,贼子休想闯关!”
显然,张燕已经知道,敌军来此的原因是为了直驱冀州!
嗖!!!
忽然,夜空传来一道尖锐厉啸。
就在张燕不解之际,身边颤抖着身子的千夫长肩头中箭。
“呃啊、啊……”千夫长发出惨呼。
然,张燕只看了一眼,立时冷眼看向闪烁如星海的山野。
“看到了吧,下次可就不是射肩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