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也未曾料到这个女人竟会如此生猛!
猝不及防之下竟让她吊在臂上扒也扒不下来了……
忿怒之余他不由暴吼:“你给我下来!”
戚缭缭没被吼下来,那几个发了呆的倒是被吼回神了,一看这架势,连忙一溜烟跑出去搬救兵!
燕棠本来就很气,见她还吊在他左胳膊上,于是就更加气!
把最后留下的翠翘也给瞪了出去后,便怒道:“戚缭缭你这个孽障!”
戚缭缭好笑地望着他:“佛说孽障是阻碍信士修行的妖魔,王爷遇的是哪门子孽?修的又是哪门子行?”
燕棠别开头避开她的胭脂气,使出力气来扒她。
她倒是忽然间松开手,自行跳下地来了。
燕棠气闷地把她抱过的胳膊抚了又抚,同时咬牙瞪过来。虽未到真要杀人的地步,但脸色看上去也跟要吃人差不多了。
戚缭缭站在两步外,又抱着胳膊歪头笑望着他。
面前的他一如既往地冷漠而英挺,其实自她成亲之后,她与他见面就少了。
除去宫宴等等场合,平时她在楚王府,他在镇北王府,基本见不到。
最后一次见他是他挂帅出征之前,皇帝在御花园置了两桌小宴,只请了他与两名将领。
当时是萧珩与熹平公主的驸马何琮作陪。
叶太妃也来了,她与熹平公主与后妃一道陪着几位女眷在偏殿。
七年后的他比起现在更英武更具横扫万军的气势,毕竟那时候除了镇北王的荫袭之外,还接连立下不少战功。
谁又能想到,眼前活生生的,甚至是有些过度自制的人,会在短短几年之后就洒完热血化为白骨?
许是天性对正直的生命总抱着许多宽容,每每想到这里,不管燕棠对她态度多么恶劣,她仿佛都恼不起来。
她望着他笑:“这事荣家怪不到你头上,不必担心又要背锅。”
燕棠沉脸瞪过来:“你自己坑人不算,眼下竟然还想带坏湳哥儿,你到底是何居心?!”
老镇北王属于英年早逝,九年前因心疾而撒手人寰,留下燕棠兄弟俩,燕湳那会儿才三岁。
虽还有叔婶,但都是只盯着王府这点好处来的,压根指望不上什么。
好在皇帝太子都颇为照顾,后来这几年便栽培起燕棠撑起王府来。
戚缭缭一直都知道他极盼望燕湳能成才。
她笑道:“王爷言重了,我能有什么居心?荣望驾马撞了我,还儿热血又仗义,所以被我拉来教训了一顿,怎么能说是我带坏了他?”
他们打的又不是什么无辜之人,这点他燕棠清楚得很。
“街口牌坊到咱们坊间这条路可没有什么人行走,他荣望怎么会无故驾马撞到你?
“我看是你自己故意碰瓷,借故找由子打他泄愤吧!
“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我们湳哥儿端端正正,从今以后你少拖他下水!”
燕棠厉声揭穿她。
戚缭缭背抵着墙而立,听到末尾就冲他笑了:“王爷,我跟阿湳是朋友。我怎么能无故跟他绝交呢?”
“无故还是有故,那是你的事!我只要你以后离湳哥儿远点。”燕棠瞪着她。
他对这恶魔简直已忍无可忍!
“你近日行为越发乖张,有哪家的小姐像你一样动辙就抡起棍子来打人的?
“就算是将门之女,也没有你这样的!我自是管不了你,但请望你莫要祸害他人!”
说完之后他寒脸走向胡同。
戚缭缭扬唇,环胸望着他背影:“那很可惜,只要燕湳不跟我亲口说绝交,他这个朋友我还交定了!”
说着她走过去,站在已经停步的他面前:“湳哥儿都十三岁了,要是你父亲还在,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被宠得野成什么样子。
“一个人只要行得正坐得端,无愧天地祖宗,就是性格张扬跋扈些又怎么了?
“湳哥儿跟我在一起玩不是一天两天,要歪早就歪了。
“王爷管得这么宽,该不会将来他娶了媳妇,你还得跑去管他们生儿子?”
燕棠脸色已变得比锅底还要难看:“戚缭缭!”
“要不,你叫我缭缭我就答应你!”
戚缭缭笑着耸肩:“王爷老是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我,听着怪生份的。以咱们俩的关系——”
“我跟你没关系!”燕棠脸上能拧出水来!
“怎么没关系?”戚缭缭又笑着道,“毕竟咱们俩还有合伙棒打杜若兰的‘同袍’之谊啊!”
燕棠磨牙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干的这些事儿告诉戚子煜吗?”
“不怕。”戚缭缭还在笑,“因为说不定,我还会顺口把王爷和我在小黑夜里呆过半夜的事儿一道告诉他呢。”
要是让戚家的人知道他跟她关在一屋里呆过半宿,戚家还不得立刻扑去王府扒他的皮?
燕棠望着她,活脱脱如同见了鬼!
到底他怎么会倒霉到跟这种人为邻??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一言不发出去了。
戚缭缭在后头扬声:“王爷可记得,什么时候改口叫我缭缭,我就什么时候跟湳哥儿绝交哦!”
……
邢烁和程敏之把戚子泯他们喊过来的时候,正碰上燕棠三步并俩地跨出胡同来。
他双眼冷冷将他们一扫,然后就把燕湳直接揪回去了。
如此看戏的事自然泡汤了。
程邢二人对于戚缭缭居然还能从燕棠手下活着出来也是惊奇。
更惊奇的是刚才燕棠走出去时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