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幽的月夜,突然涌现血光。
南宫北斗死死握住飞霜剑,压抑着齿间的血腥气,定定看着不知何时藏在附近的月汐片刻,而后一言不发御剑而起,朝着青苗寨的方向疾驰而去。
“喂!等等我呀!”月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才追了上去。
大火熊熊燃烧,火舌吞噬着夜色,炽热之间,有一条巨大的鱼形精魄在夜空中高高跃起,仿佛上可摘月。
南宫北斗心中焦急不已:能令宁青筠全力出手的敌人,怕是不可小觑,也不知其他人怎么样,又是什么敌人?
想到这里,南宫北斗疾驰的身影生生顿住,反手袭向身后的人影。
“说!你们把我师弟师妹们怎么了?!”
也许是南宫北斗动作太过突然,也许是月汐压根就没有闪避,南宫北斗眼睛微红中泛着怒意,恶狠狠地扼住月汐的喉咙逼问道。
少女没有丝毫惊慌,只用清澈如水且平静的眼神看着南宫北斗说:“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怎么了?”
南宫北斗想到往日听说的关于巫族的神秘之事,心中并不确定。这个神秘的巫族少女太过冷静,也无法辨别她的话,他只知道这个少女在巫族之中身份一定不一般,若当真青苗寨对上官诚泰他们做出什么不利之事,将月汐掌控在手中,总能有一线希望。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青苗寨那边是不是你们搞得鬼?”南宫北斗连珠箭般地追问。
哪知月汐竟甜甜地笑了笑说:“我在青苗寨周围布了知唤蛊,任何人进出寨子附近我都能感知到。请问这位中原来的俊哥哥,大半夜你和那个黑衣人突然闯出青苗寨,我察觉到了是不是要跟着看一看?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带进青苗寨的,如果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与我大大有关?”
南宫北斗听到这里,下意识手里松了松。
掌下,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也能感受少女跳动的脉搏。
“知唤蛊只能使用一次,结果偏偏你们两个外族人心怀叵测害我白日里做的事尽数白费,眼下更是没能及时察觉到敌人来袭!你坏了我的事,害我差点被那个女魔头暗算不说,还反过来向我兴师问罪?若青苗寨的人没事也就罢了,若他们有事,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月汐面上依旧甜甜笑着,但却令人无端胆寒。
“你最好不要骗我!”南宫北斗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然而,刚疾行几步,突然觉得胸腔一阵闷恶之感,张嘴就吐出一大块漆黑如墨的血块来。
血块之上,有数条暗红色的小虫正不断地蠕动着。
南宫北斗脸色大变:这分明是巫族的蛊虫!“发什么呆?还不快走!迟了可别救不了人!”月汐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要不是你方才替我挡了那下,我才不会浪费蛊虫给你疗伤呢!果然是好心没好报!”
她揉着自己脖子,就算是昏暗的夜里,也能看到月汐脖子上多了几道淤痕。
南宫北斗一愣,这时才察觉到方才仓促之下接了白无双一招后的一直有些闷痛的胸口已好了许多。
他既对自己误会月汐有些歉意,又对她悄无声息地给他下了蛊而感到一丝寒意,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快走!你御剑速度快!”月汐神情焦急地催促着他。
南宫北斗眼见青苗寨那边愈发剧烈的元气波动,当即不再迟疑,带着月汐一起风驰电掣。
将将接近青苗寨,南宫北斗已认出了是何人来袭。
“星罗宗!”月汐咬牙切齿地说。
白日里尚算安宁的小寨,此时已火光冲天,传来急促地兵器交错声和女子尖叫声。
一群身着星罗宗宗门服饰的修士,正在攻击着青苗寨的人。
青苗寨的人被星罗宗的人围成一个圈,而包围圈正不断地在被压缩着。
南宫北斗眼尖,一眼扫去,就看见自己的同伴们就在其中:上官诚泰正挥舞着沉重的沉水龙雀,一人逼退七名星罗宗的修士方少白并指御祭出木剑法器,在空中来去自如宁青筠则站在最前方,脸色苍白不已,赤霄红鲤怒焰高涨,正与一人战成一团。
青苗寨的人也同样在战斗,包括与月汐一起的几名女子。
只是不知为何,形势依旧在朝着对他们不利的一方不断倾斜着。
“可恶!”月汐眼中闪过惊怒之色:“对方竟有黎明之火!”
南宫北斗恍然:巫族擅御虫蛇,一般的蛊虫蛊蛇本就畏惧火源,而某些奇火也能克制蛊虫。
月汐口中的黎明之火,采自神州最东面的一处奇异火山,恰巧是可以克制大部分巫族蛊虫的奇火之一。
有此火在,青苗寨与月汐的巫卫基本上被废了大半战力,只能单纯依靠巫术和武技。
可是,精妙的巫术多需凭借蛊虫施展,而武技在修士面前更算不上什么威胁。
青苗寨能撑到现在,基本上倚靠的是上官诚泰、宁青筠、方少白这一行存微山的修士。
但是,与宁青筠争斗的那个修士却是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
“铛!”沉水龙雀上闪过一连串的火星,替宁青筠挡下星罗宗阴无庸的攻击。
上官诚泰健硕的身躯狠狠一震,显然金丹修士的攻击滋味不甚好受。若是存微山其他人,早就被阴无庸的无常锥给打穿击飞出去了,然而上官诚泰却只是在原地晃了晃,大喊一声,竟不退反进,沉水龙雀自他手中飞出,似山岳般朝阴无庸逼迫而去!
阴无庸看也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