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白冷泽和王维赫两人，白冷泽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他看着对面有了几分醉意的王维赫，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武灵境便没有机会打赢武尊境么？”
王维赫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机会。/40/40386/”
白冷泽有些不甘道:“我曾击败过炼神境的真人，难道清溪谷的炼神真人不如武尊境的武者？”
王维赫笑了笑，略一沉思开口道:“炼神境与武尊境看似处在同一层次，但若只论打架，那些真人又哪里是我们这些武者的对手？嗯……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是武灵境跟武尊境这道坎太大，太深。”
白冷泽眼带疑惑，“怎么说？难道就因为那察微的能力？”
“你知道察微？”王维赫略感惊讶，随即笑笑说道:“也是，察微又不是多么大的隐秘，你知道也正常。”
王维赫脸色认真起来，看着白冷泽说道:“可你知道为何武尊境强者可以察微么？”
白冷泽一怔。
“所谓察微，并不是武者突破尊境后衍生出来的能力。武者突破武灵境之后，体内经脉与天地间元气贯通一气，所以可以用罡劲，而突破武尊境之后，武者再生变化，这次却不是经脉的变化，而是势的变化。”
“势？”白冷泽皱眉。
王维赫想了想回道:“势是很难解释的东西，就好比水总会往低处流，而树木总是朝着太阳生长，这些便是势，或者说天地间的至理。”
“武道走到一定程度，同样要借势而行，否则武者自身再强，到势穷力竭时，也是难以成气候的。”
白冷泽点点头，却听王维赫接着说道:“所谓势，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操控周围元气的能力，但要比武灵境的罡劲更高一筹。”
“武尊境强者之所以比武灵境要强，便是因为他借的势比武灵境要多的多，手段也更加巧妙，甚至已经可以自成一片天地，这便是武尊境的可怕之处，至于察微……”
王维赫笑了笑，“如果你身周方圆十几步内是你势的范围，那么便如自己的身体一样，觉察到一些变化，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
白冷泽恍然，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么武皇境呢？它比武尊境又强在哪里？”
王维赫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我不知道，或者说，我不知道怎么说。”
白冷泽皱眉。
“你以为武皇是什么？”王维赫突然反问道。
白冷泽呆了一呆，皱眉道:“难道武皇不是武尊境之上的又一层次？”
“这么说其实也不算错，却也不完全正确。”王维赫再喝一杯酒，醉意更浓，他笑了笑说道：“其实武皇境之所以比武尊境要强，只是那些武皇境的强者选对了路。”
“路？什么路？”白冷泽眼前一亮，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可是这想法却飞快的消失，一时间难以捕捉。
王维赫醉眼朦胧的笑了笑，问道：“你可知为何历代宗门守护都是出自我们家么？”
白冷泽一愣，关于宗门守护的种种信息略过脑海，比如历代宗门守护都是武皇境强者，再比如宗门守护都是修习荡剑宗无上剑法伏坤剑，再比如宗门守护从来都不轻易离开荡剑宗……
这些都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秘密，可是此时王维赫问起，白冷泽却突然感觉这宗门守护的秘密就要呼之而出，却总难以捕捉到其中关键。
“伏坤剑，呵，伏坤剑！”王维赫笑了笑，“为何这伏坤剑是荡剑宗的无上剑术？便是因为这伏坤剑只能在荡剑宗用啊！这剑术将习剑者和闽山的气脉连成一体，再不可分开，呵，手里握着一座山呢，怎会不厉害！”
白冷泽张大了嘴巴，如遭雷击，脑海里混乱如麻。
“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是武皇境，你信是不信？”王维赫明显喝醉，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白冷泽却突然生出一种感觉来——他说的是实话！
“武皇境，呵，这样得来的武皇境，我宁愿不要啊！”王维赫嘟囔一句，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已经醉倒过去。
白冷泽却兀自张着嘴巴，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王维赫不过刚刚突破武尊境没多久，怎么会说自己是武皇境？还有，按他的说法，这武皇境居然是可以继承的？而且单凭伏坤剑术居然可以这么快迈进武皇境？
他刚才说伏坤剑可以将习剑者的气和荡剑宗整座闽山的气脉连成一体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与那武皇境的秘密有关？
再者，若真的如王维赫所说，武皇境不过是比武尊境多走了一步，选对了自己的道路，那么当年宁空浩为何在得知蔺千鸿登仙时，会跌境到再无法入武皇境？难道他就不能重新选择一条道路？还有自己的师傅龙雨，他明明只是个武尊境强者，为何能跟踏入武皇境长达百年之久的剑神比试，更是让那高傲无比的剑神承认他的剑道？
这根本说不通啊，难道有什么关窍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万千念头在白冷泽脑海中翻涌，白冷泽越想，就觉得心里越乱，干脆走出门去。
他深深地呼吸几口气，看着空旷而星稀的夜空，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无论武皇境的秘密是什么，都跟现在的自己无关，自己现在连武尊境都没有踏入，何必被这些不可捉摸的事扰乱了心神。
虽然这么宽慰着自己，但王维赫的话，却一句一句的重重戳在了他的心头，那种震撼，又岂是这般容易忘掉的？
第二日，荡剑宗宗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