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不科学啊,就是汽车这时候轮胎被戳破,也应该四处漂移了啊?但是这真的不科学啊啊啊啊!”常乐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流露出了痛苦之色。
他取名叫常乐这时候却不快乐,因为洒上钉子的那一块,战马踩踏过去,的确是痛苦的嘶鸣了,但是往前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根本就是停不下来。他看着更多的兄弟被那几匹横冲直撞的战马给撞飞出去,心脏重重的抽搐着。他突然有一点想哭,一开始的偷乐,全然没有剩下了。
“小乐子,别发呆了,想死呢你!”云水狂澜大声叫道,朝着旁边一个翻滚,躲开了一名骑兵的冲击。
等他站起身来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眼神变得冰冷而危险。四周的情况落进眼中,所有敢死营兄弟的状况,黄巾骑兵冲锋的轨迹,全部都在他心中编织成了一张图表。他的心,神,与这方天地融合在了一起,似乎是,抓住了一丝风的动静,他畅游在战场之中,于刹那间,千百幅图像出现在脑海中。
云水狂澜侧身,手里的长剑挡在面前,一只长枪刮擦过过剑刃,从他的眼前经过,传递过来的力道让他的身体退后了一步,才止住了退势。持枪的黄巾骑兵掠过身旁,却突然从马背上落了下来,只剩下无主的战马继续朝前飞奔。
“中。”云水狂澜轻声念叨,一支飞刀夹在指缝当中,被射了出去。
穿越风,穿越沙,穿过厮杀的人群的间隙,去到了另一头。飞刀准确的射中了战马的眼睛,深深的嵌入进去,战马吃痛,立刻发出痛苦的嘶鸣声,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黄巾骑兵从马背上甩落了下来。同时不断的原地奔跑,跳跃,仿佛这样就能够使痛苦减轻几分,直到最后精疲力尽,血液越流越多,才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地上已经多出了几具尸体,有人的,也有马的,其中还有这匹战马的主人。已经疯狂的战马不仅是将摔落地面的骑兵踩踏而亡,同时还阻挡了几名骑兵前进的道路,于是最后的结果就如同高速列车为了躲避行人脱离轨道一般。
常乐回过头来,发现了这一幕,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云水狂澜的这一支飞刀,他恐怕就已经丧命于黄巾骑兵的马下了。却没有时间去感谢,他反手拔出背上的长矛,朝着一名飞驰而来的骑兵掷去。同时身子一扭,双脚跪地,朝前从一匹战马的马腹下滑出,左手锋利的短刀划过,于马腹中剖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血液哗啦啦的淋了常乐一身,热血浇头,他却依旧睁大着眼睛,眼前弥漫出一道血色雾气。与死亡相比,双膝摩擦地面时产生的疼痛并不算什么,在穿过马腹之后,常乐重新站立了起来,加入了战斗。
更多的敢死营士兵在奋战着,他们凶狠,毫无顾忌,就如同原野上游荡的野狗,只要有猎物,他们就敢于搏杀,即使是死,都要狠狠的咬上一口。这种残忍,对于敌人,更对于自己,渐渐的,许多黄巾骑兵都感到了胆寒。他们渐渐的发现,不管如何杀死这些士兵,在他们临死之前,都会有着反击到来。
这种反击,往往能够让他们的战马受创,随之带来的就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马背上的骑兵摔下,被踩踏,或被敢死营士兵杀死。那些受伤倒地的马匹,则成了其他士兵前行的阻碍,使得他们不得不减速,绕行,这样一来战马的速度就降了下来,也就没有了那股冲击力。
骑兵赖以为生的,就是战马不断奔行所蓄积的的速度,这速度带来的是强悍的冲击力。这股冲击力,能够使他们简简单单的一一枪刺出,就能够轰碎普通刀盾兵的盾牌,虽然也就只是出现裂痕而已。但盾没碎,支撑盾牌的刀盾兵也会被震荡得内伤,不能够再度战斗。
不断有敢死营的士兵倒下,再如何凶悍,也始终无法正面抵抗骑兵的冲击。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但却没有一个人后退。此刻,在敢死营士兵的眼睛里面,只有两种人,以及一种颜色。
血,红色的血,赤红着的眼睛,使他们看出去,所看见的世界,都是一片血红的。那其中,有红色的尸体,有同伴的,有敌人的,还有哀鸣着的战马,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还有他们自己的。
没有畏惧,似乎本该如此。在拿着手中的刀剑的时候,他们总能够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就和每次在城中面对着妓院当中的光滑溜溜的妞儿一般,是源于本性的力量。
在这红色的世界里面,有敌人,那是必须要白刀子进入,红刀子出的敌人。虽然现在所有士兵的刀枪剑戟上,都早已染上了红色的血液,他们却不介意让那渐渐凝固,有如漆料一般正逐渐风干的血液再重新镀上新鲜的红色。
有敌人,就有同袍,同袍即是兄弟。那些正在奋战的,是他们的兄弟!就算平时有许多怒骂,还有着各种算计,还会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可当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就是生死与共的同袍!他们的后背,彼此守护,那最值得信任的,不只是手中的兵器,还有身后的他们!
死去的,也是他们的同袍,兄弟。有的战死,有的为掩护兄弟而死,抹不去的,是那股沉甸甸的信任。生死交托,那么那些将生死交托给我的兄弟,必不负他之所托,奋战到底!
这面敢死营的旗帜,这个敢死营,都会永远存在!因为这是曾经的同袍兄弟所洒过的热血,浇灌成的。他们可以死,会死,可是敢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