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当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是什么东西被烧得焦了的焦臭味,而在这场中,也就只有那刚刚被雷电打中的两名刺客才能够发出这样的味道,迎着风飘散。
在他们站着的那块地方,已经完全呈现出一种破灭的状态出来,不管是人,还是草丛,都通通被摧毁。一切都成为了灰烬,不管是床弩,还是两名操作床弩的刺客,此刻都成了那堆看不出形状的,黑色的灰烬。
一息,朝着张角杀去的刺客们,有着一瞬间的停滞,这是在面对天威时情不自禁的战栗。身为一名刺客,杀手,在面对着生命的时候,始终是呈着一种视之如草芥的态度。他们在杀人的时候,更加不会有太多的情感存在,只不过无法改变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不论如何强大的刺客,都无法抹除掉自己也是那身为一个脆弱的人的事实。
只是一个瞬息过去,他们就恢复了过来,脚步飞快,最近的刺客,已经仅仅只需要一个身位,就能够触及到张角!刚才的那一刻情不自禁的战栗,如同破碎的镜花水月一般,在刹那间了无痕迹。
他们是身为那脆弱的人之一,但那仅仅只不过是对于生命本身来说的,即使生命脆弱,但人本身,所持拿着的都是最危险的武器。因此啊,在那雷电窜过视野中间,落往身后的时候,都没有人回头。
七杀没有,他始终盯着张角,只剩下眼皮子快速的眨动这无法去抗拒的本能。他一步步的靠近着张角,右手拿着的一柄匕首不停的比划着,在寻找着机会。
孟星魂也没有,那些向着张角冲去的刺客们也没有,一双双漆黑如墨的眼瞳当中,就只剩下张角一个人而已。不管有多少同伴死去,都没人去宣泄那多余的伤感,并不兔死狐悲,身为刺客、杀手本身,死亡不过是常伴在左右最寻常不过的东西罢了。不管是再多的意外,都无法去改变他们来到这里的缘由。
那便是杀死张角!
不管他是不是陆地神仙,但只要脚还踏在这土地上,就算是神仙,他们也敢杀给你看!
现在,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一道必须跨越,却并不算太大的障碍,也就是仅存的四只豆兵。
又是齐齐的数声绷响,床弩的长弦震荡,嗡鸣声纷纷。七枝弩箭,一齐射出,从各个方向锁定了张角,势要将其射杀。
张角收回了点出的右手,背在身后,脸色无比的淡漠。那一种淡漠,本身并没有太多的意味,可这淡漠本身,就是一种无视,无视这些刺客们,无视他们带来的威胁。
“这是一个局是么?”张角问道。
他的身影突然的模糊,留下的身影,在刹那间被床弩射出的弩箭给击碎。那守护在张角身边的四只豆兵,早就被撕裂成为两截,两半身体落在了地上。最终,这七枝弩箭汇集在一起,碰撞在了一起。
“死了?”众多刺客前冲的动作猛的停了下来,在那弩箭对撞当中产生的巨大声响里面,他们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是个残影,在他们有些迷惑的眼神当中,突然破碎。
抬起头来,他们看到的是张角出现在天空当中的身影。
他凌空而立,翩翩然有神仙之姿,双手背负身后,俯视着底下的这些刺客们。那种风度,让人心折,因为在这样群敌环伺,随时可能兵刃加身的过程当中,还能够有着仿佛在自己觉得安定的环境当中漫步的悠然感的人,实在太少。
那种人,大概是傻子,要不然就是痴儿,当然还有一种,就是如同张角这般的。
实力。是啊,实力,当刺客们抬头望着张角的时候,脑海当中情不自禁的出现了这一个词语。实力,才是现在对于张角最贴切的一个解释。因为其仅仅出手了两次,就使他们十多名同伴死去,至于现在的这一些举动,则只不过是强者,对于弱者的一种放纵,与愚弄。
现在张角已经不是简单的就算是神仙也杀给你看当中了猎物了,他的脚并不是踏在结实的大地上,而是虚空当中。在这个角度,他们可没有办法去触及到张角,地与天的鸿沟,也并不是那么简单,轻易就能够去化解得了的。
呆愣了片刻,一名名刺客纷纷举起了左手掌中那精巧的小弩,几乎不用多作瞄准,手指头向下一压,就触动了小弩上的机纽,早就装填好的弩箭也随之发射了出去。密密麻麻,就像是飞蝗过境一般,朝着张角侵袭而去。
即使是这小弩一次只能够装填一枝弩箭,只能够发射一枝弩箭,不能够与诸葛亮连弩相提并论,可也足够致命了!
只是随后的一幕,更让在场的刺客们感觉到了无力。
那些由他们的手亲手射出去的弩箭,在临近张角的身体的时候,就受到可无形的阻隔,纷纷停滞住了,再无法往前移动分毫。下一秒,一枝枝的弩箭,全部化成了齑粉,再没有一丁点的威胁。
“这是局,我在局中,你不也是在局中。”张角低下头,俯视着脸色阴沉的张半仙。他一步一步的朝上走去,每一步踏下,下一步都会踩踏在更高处的地方,脚下虽然是虚空,有的只有空气,却好像有着一层一层,看不见的台阶供着他去行走。
底下四面隐藏在角落,与屋顶的黑衣人们,快速的调整着角度,最后却颓然的放弃了这个无用的举动。床弩能够仰射,却有着一个极限的高度,超出这个高度,就算他们将床弩给拆了都没办法使它上抬哪怕是一点角度。
“区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