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堆的“朋友”,总能打听到的。
樊沉兮抿唇笑弯嘴角,轻轻点了下头:“好。”
就像,他从未忧心过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轻松惬意的。
李公公见状,也只能先把心放回肚子里,看到林太医手中还端着的药碗,嗓音尖尖地道:“哎呦喂,这药都快凉了。”
他以为是给殿下的药,林子亦经他提醒,却将药碗递给了仇小贝:“你的安胎药,不那么烫了,快喝了。”
言语之间要随意了些许,有点像朋友。
“哦。”仇小贝接过来就喝。
樊沉兮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这两人,温和地对林子亦道:“子亦也累了,本宫现在也无碍,有小贝子看着就成,你就先回吧。”
林子亦没有多想,拱手行礼:“谢殿下。”
太医退下了,李公公也被打发走,樊沉兮靠着专门做的靠枕,闭着眼假寐,仇小贝悄mī_mī地爬上床坐在他腿边,见他没反应,无声地“呼”口气,然后谄笑道:“殿下,奴才帮您按按腿吧?”
他缓缓睁开眼:“不累吗?别一会又吐了。”
虽然下针的不是她,可她并没有轻松多少。
“不累,奴才刚睡过了。”没什么比窝在龙气最盛的太子殿下旁边,更舒服的了。
而且她体质特异,只要吃饱睡好就身体棒棒,她自己也会用药,只要不再闹腾,孕吐什么的,不会像别的孕妇那样头几个月都要灾难般的渡过。
樊沉兮勾了下嘴角,没再多说,都让她爬上自己的床了。
仇小贝掀开他腿上的被子,依着穴位给他按压轻揉,然后状似闲聊地问起:“殿下,奴才听说,最近传言四殿下就是杀死侧妃娘娘的凶手?”
“那又如何,不是早就有这传闻了?”他阖着眼睛,不咸不淡地说着。
“殿下,您就别逗奴才了,就算大家私底下有猜测,毕竟侧妃娘娘进东宫前曾经跟四殿下……”她顿了下,略过这点接着说,“可大家再怀疑,那毕竟是四皇子,谁敢大声囔囔出来?”
所以,定然是有人拨弄了流言,并且还拿出了对四皇子有指向性的证据,才会让这流言纷纷四起。
“那不正和你意?”他没有睁眼,只浅浅笑着。
仇小贝看着他,有一点痴了,半响后,她低头重新给他按摩起双腿:
“谢殿下。”
谢谢他明知道她要做什么,嘴上不同意,暗地里仍在帮她,谢谢他,愿意开始信任她。
……
“母妃,这到底怎么回事?”
四皇子樊沉轩在母亲的宫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双手因愤怒而摆动:“就算现在,内霆司因为有母妃的打点,没有向父皇呈现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可要再这么下去,哪怕父皇愿意保儿臣,儿臣的名声,只会比樊沉兮那条毒蛇还糟糕,将来,儿臣还怎么……”继承大统。
仅剩的一点理智,让他没有把四个字喊出来。
周贵妃娇媚轻柔地捻起一颗去了皮的葡萄放入嘴里,眼角扫到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就你这性子,你五弟都比你好,别看他在外放肆无忌,内里比你沉稳多了。”
“母妃!”
“叫什么叫,母妃说的难道不对?”她让大宫女给她擦手,“这么点小事,就让你急成这样,这么多年,都白教你了。”
樊沉轩折回周贵妃身边:“那母妃说,怎么办?”
“无风不起浪,这件事定然有人在背后指使,你可是最受宠的皇子,谁敢这么议论你,还闹出整个皇宫?还有,那条绣了你和周璇(太子侧妃)名字的帕子,是怎么回事?你想抓鬼,就得先知道,鬼在哪。”
之前,周侧妃死于情人之手的事散发出来时,虽然闹出了点动荡,可也只是几名皇子,和宫里较为地位的,在暗地里弄点海浪互相绊一绊手脚,哪怕四皇子跟周璇有那么点关系,也不会真以为四皇子有那么蠢。
那会,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里,宫人是不敢乱说的。
现在,因为那条有两人名字的帕子,被人在樊沉轩宫苑外头捡到,加速了流言的发展,又因为有心人的推动,在他们发现想要控制流言时,几乎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甚至还传到了宫外。
几乎强势地坐实了樊沉轩和周璇的罪名。
皇上还没过问这事,其一是除了那帕子外,没有能够证明樊沉轩是凶手的证据,其二,也是皇上在给他们机会,但时间不会长,他们必须在流言进一步发展前解决这件事,否则,等大臣们闻风也闹将起来,皇上不办也得办了。
她怎么也得到盛宠好几年,多少能揣摩得到皇上的心思,他不怕皇子们斗,他就怕他的皇儿们不斗!
“儿臣十分确定,周璇从未给过儿臣这样一条帕子,哪怕是当初曾有意娶她进门,也不曾跟她过亲的举动,这帕子定是假的。”
“无论真假,你就不能好好想想,这帕子会出自哪里吗?”
樊沉轩左拳击在右掌上:“是樊沉兮,一定是他搞的鬼,帕子上的花纹确实是周璇绣的,只有他有能力有机会让人模仿出来,这条毒蛇,他都这样了还不想让我好过,为什么他还没死,他怎么还没死。”
“让你冷静,你是听不进去吗?”周贵妃恨铁不成钢地瞥儿子一眼,又压低声音淳淳教导,“他身边有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