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林蕴初平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意识清晰,也不清晰。
今晚的海安市,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容易胡思乱想,也容易身不由己。特别是那一lún_dà大的月亮,看起来洁白无瑕,却又偏偏悬于黑暗之中。
不一会儿,浴室的门被推开,之前酒吧里遇见的那个女人穿着浴袍出来了。
她冲林蕴初妩媚一笑,问道:“还要再喝酒吗?这里有红酒。”
林蕴初没回答,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声道:“开始吧。支票放在桌上了。”
女人扭头看去,果真看到一张支票安静的放在那里。
她真是没想到,这男人有颜有钱,却是如此寂寞。不过,男人很善于伪装,谁又知道他是不是个花天酒地的情场高手呢?
可说来说去,有钱就有了做任何事情的资本,说不出一个不是来。
女人向林蕴初走去,伸手将他推到,然后覆在了他的身上,准备开始她的“工作”。
而林蕴初被这么一推,脑子也恍惚了。
他看着眼前女人,浮现出来的是白星尔的脸。
她总是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小声的喊着“四叔”,等到他不耐烦的给了个回应,她就会冲他明媚的笑笑。
林蕴初想着白星尔的样子,起了反应。
他忽然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了身下,他想让白星尔知道,她不许有别的男人,也不许有其他的心思!
可当他要俯身吻她的时候,女人说了句:“原来你不喜欢主动。”
林蕴初顿时清醒,知道这不是白星尔,因为她不会主动,永远都是乖乖听他的话。
一瞬间,他又没有了任何的兴致,就连生理冲动都没有了。
他起身站起来,将衣服整理整齐,然后又追加了一张支票。
“怎么了?”女人站起来拦住了他,“我做的不好吗?还没有开始呢,你急什么?”
林蕴初不说话,把写好的另一张支票放在了一旁。
女人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可心里却是觉得有些委屈,含着眼泪说:“你在侮辱我吗?我虽然挣这钱,但我不偷不抢,也没有勉强你。”
“我对你做的任何事情,不关心。”林蕴初说,“我只是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而已。”
女人听到这么说,似乎明白了什么,思忖片刻,她直言:“你和你老婆吵架了?又或者是女朋友?”
林蕴初愣了一下,觉得这是个问题。
女人见他如此表情,心中了然,又是笑了笑,说:“男人啊,就是懂不了女人的心。如果你在乎,你生气,就去告诉她。没有什么人天生有义务猜你的想法。”
林蕴初对这话不置可否,却是想起白星尔和郑炎彬在一起的画面,他能确定的是自己很在乎,也很生气。
……
这一夜,白星尔睡得挺晚。
因为郑炎彬一直在和她发消息聊天,两个人为着一些兴趣爱好的小事,说了很久。
这大概是情侣之间最为甜蜜的小互动了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星尔躺在被子里发消息,明明看着他发来那些暧昧的话语,却是始终没有过脸红心跳。
她不知不觉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心里无风无浪,却也是一片沉寂。
月亮的光辉总是那样夺目,无数的星星围绕在它的周围,虽然亮晶晶的,却也总是显得黯淡。
或许人如其名,白星尔的一生就和星星一样,只能黯淡的活在月亮身边。可是,星星不曾离开过月亮,月亮也把光辉洒向大地的同时,点亮了它。
但月有阴晴圆缺,也许很快的,月亮就会忘了身边曾有一颗不起眼的星星。
她就这样天马行空的胡乱想着,也在极力压制心中对他的思念。
……
白星尔转日醒来,一睁开眼睛就觉得眼睛酸胀的厉害。
她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接着照旧又在客厅练了会儿功,然后便计划去疗养院看看章芷蓉。
这也有几天没见她了,不知道她在那边适应吗?
正盘算着要去吉安大街的桂心斋买点儿点心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江尧打来的。
“喂,江律师。”
“十一点左右有时间吗?”江尧问道,“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些事情想和你了解一下。”
白星尔稍作停顿,随后说:“有时间。那我十一点准时过去,可以吗?”
“嗯,那一会儿见。”
两个人挂断电话以后,白星尔就又给时笑打了过去,跟她说自己要去见江尧,她一听,说马上就来找她。
……
差五分钟十一点的时候,白星尔和时笑在秘书的引导下,进了江尧的办公室。
时笑今天特意淑女了一把,没有穿牛仔裤,而是穿了一条黑白相间格子裙,搭配了一件米白色羊绒衫,清新又得体。
“江律师,我和笑笑一会儿还有事情,就一起来了,您不介意吧?”白星尔问。
江尧礼貌一笑,回答:“不会。二位请坐。”
随后,秘书送进来了两杯橙汁,还有点心,气氛搞得很是轻松。
时笑端坐在沙发上,也不像每次一看到吃的,就率先尝上一口,看得白星尔觉得有些好笑。
“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想和你聊聊徐菲生前的一些事,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紧张。”江尧说。
白星尔点点头,说:“您说。”
江尧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翘起了二郎腿,问道:“你接触过徐菲